一棍劈下来。毛问智手中尖刀“当啷”一声落了地,毛问智大叫一声,转身就走,被几个衙役撵得兔子一般。逃的不知去向。
两个衙差上前扶起叶小天,叶小天以手掩腹,伸出一只沾血的手掌。向毛问智逃跑的方向指了指,艰难地道:“他……他说……国舅爷……要……送我归西……呃!”
叶小天头一歪,“晕”了。
几个衙役慌得急忙大叫:“快来人呐,快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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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铺天盖地的唾骂笼罩着的李国舅,反而冷静下来。一开始他被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刺激的发疯,但是刺激到了极限,便走向了反面,至少他现在听得进顾三爷的话了。
顾三爷道:“国舅,你是皇帝国戚,身份敏感呐。您也知道,我大明自太祖时候起,便罢丞相、设内阁,仁、宣之后,一直就是文官主政的局面,文官们最戒备的就是后宫干政、宦官乱政、外戚涉政。别看他叶小天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可他毕竟是文官一员,你敢动他,势必惹得朝野群起而攻之。”
李国舅颓丧地道:“难道我就坐视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攻讦于我,却束手无策么?”
顾三爷苦笑道:“国情如此,甚至就连太后也是一向警惕,不许亲戚干政,乱了朝纲。叶小天有恃无恐,就因为……,国舅,文官们虽然对皇亲国戚敬而远之,可其中总有些人,愿意与国舅亲近吧?”
李玄成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不情愿地道:“倒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把他留在金陵而不是遣返葫县。”
顾三爷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老夫以为,国舅爷也未必就奈何不得他。国舅爷不如把他调去京城吧。”
李玄成一呆,道:“调去京城?”
顾三爷道:“是啊,眼下国舅爷是万万不能有丝毫针对他的地方,否则必然激怒众多文官,恐怕内阁那些相公们也会插手。国舅不妨暗中运作,先把他调去京城,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等到风波平息,世人不再关心此事的时候,再徐徐图之,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李玄成蹙着眉头思索半晌,无奈地点了点头,黯然道:“你说的对,我……是该回京了。”
顾三爷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把这个麻烦丢出去了。”顾三爷生怕李玄成还有所犹豫,赶紧又追了一句:“呵呵,只要叶小天去了京城,那位夏姑娘……说不定也会去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