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飞的思绪回到许久之前,那时她不过是巴国皇宫里一个极不起眼的公主。巴国皇室子嗣昌茂,她母亲位份低微,从小并未得到过关注。陪伴她长大的只有母亲和宫人,时长缺衣少食,得脸的宫人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她心中愤愤不平,同是巴国的公主,姐姐们便可锦衣玉食,她却吃穿用度如宫人。这样的生活燕飞飞十分不满却又无法改变。
还记得一日,带大燕飞飞的姑姑去领月例银子,没想到只领了母亲的一份,七岁燕飞飞气急败坏的去讨要。可她小小年纪,如何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宫人,被他们几下就堵得开不了口。燕飞飞气恼,在宫人的茶水里下了泻药,愤然离开。
回去的路上,见十三公主和十六公主正和一群宫人围在一棵老树旁吵吵嚷嚷,不知发生了何事。燕飞飞好奇,便也伸头去瞧。原来是他们捅下了一只鸟窝,鸟窝旁边是两个甩得稀碎的鸟蛋,隐约可见成型的幼鸟。还有三只刚刚孵出的小鸟,两只已经没了动静,只有一只在微微颤抖。鸟妈妈护崽心切,不肯飞走,展翅扑腾着,似是想抵御这群人的攻击。
十三公主笑道:“真好玩儿,你们看,大鸟还敢与本公主较劲呢。”
“皇姐,我这里有只簪子,咱们把小鸟穿一串,让大鸟看看我们的厉害。”十六公主从头上取下一只明晃晃的簪子,咧着没有门牙的大嘴也笑了起来。
十三公主摇头道:“这个法子很是无趣,再想想。”
这时十三公主身边的宫女道:“要奴婢说啊,不如将簪子插进大鸟的腹中,将小鸟放去较远的地方,看看它托着身子,流着血,到底能走多远。”
“好好好,此计甚妙!”十六公主拍手叫起来,“一路滴滴答答的流血,像画画一般。”
“……”
几人围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鸟儿,全然未曾注意到燕飞飞的靠近。说话间,仅剩的一只小鸟也没了动静,大鸟仍不肯离去。燕飞飞想着自己从小受人欺辱时,母亲也是这般不离不弃的护着,虽说母亲力弱,每每只能与她一起受辱,但她的心却不孤单。
思及此,燕飞飞头脑一热,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一洒,众人眼鼻吃疼,皆掩面咒骂起来:
“什么东西?咳咳咳……”
“辣辣辣……疼疼疼……”
“呜呜呜呜……母妃……”
“是谁?大胆……咳咳咳……”
“……”
燕飞飞抱起大鸟趁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