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点点头道:“我也一直未娶,四处打听,为了找她,借着经商跑遍了天下,也将生意做到了全天下。足足找了二十年,连秦楼楚馆都未放过。父亲见我年近四十还未娶亲,气急攻心、旧疾复发,一病不起。母亲与父亲伉俪情深,一气之下搬去老宅与我断绝关系。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和最不孝之人。”
“您与宫小姐的感情可算是情比金坚,惊天地泣鬼神了。”
纪冷不需要惊天动地,他想要不过一份长久而已:“那时我已将纪家发扬成吴国首富,母亲又不理我,索性搬去了京城。不曾想却在京城打听到了她的下落,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料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待我赶到时颜家已被灭门,她已香消玉殒,我们至死都未再见一面,幸而我保下了她一点血脉,救下了玥儿……”
什么?至死未见?
夕颜方才偷偷的落泪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纪冷悄悄擦干眼角的泪痕,轻笑着安抚道:“傻孩子,哭什么?都过去了。”
“真的能过去吗?”夕颜不信,若是过去了,为何往后的十六年纪爷爷仍旧不娶妻呢。
“睡咯,老头子困了。”纪冷豁达的一吼,没了半点方才的凝重,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眼尖的丫鬟赶紧上前来搀扶着。
半晌夕颜才反应过来,糟糕,颜家的事还没问呢。
该死!自己尽顾着伤心了。不过今夜能听到如此可歌可泣的故事,也算是值了。只是心仪一个人当真能到如此地步吗?夕颜不解。
说起来,她似乎许多日都未曾忆起过夜无白,那这定然不是真挚的感情,纪爷爷说了,那样的感情是无时无刻不思念的。
她一面出神,一面回了小院。与纪爷爷聊了这许久,想来轩辕珀与沈离都睡下了吧,她轻推开房门,准备草草洗漱睡下,逛了大半日又生了大半日的气,还哭了一场,已有困意袭来。
“耶?我的床幔何时放下来了?”夕颜警惕的靠近,不自觉的握住了袖中的千丝万缕的机关。
她缓缓的撩起床幔,床上无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再细瞧之,锦被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布偶,是那个哪吒布偶。
夕颜欢喜的拿起布偶,在手中细细赏玩一番,真是精致,白日里远远瞧见只觉有趣,并未想到做工如此精湛。她心中疑惑:“是谁?是沈离还是他?”
心中不能肯定,可脑海中已浮现出轩辕珀的邪魅笑容。可是回府后两人都与自己在一处,似乎又都没有机会去拿这个布偶,难道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