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珀在原地愣了片晌,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平日里调笑她太多回,只怕哪天真真表明心意也会被她当真戏弄,以‘千丝万缕’齐发而告终。”
见夕颜已跑远,忙赶紧追上去。
回客栈后夕颜怕又被轩辕珀打趣,便立即回房了。轩辕珀亦未从悲伤中走出来,也无心情再纠缠此事,便也回房歇息。
……
京城,七王府。
洛州边界秋高气爽,可邺城已连下了两日暴雨。葬花流水位高涨,花船都停歇了。邺南河周边的工厂也停工了,据说还淹死了几个浣纱的女子,委实让人可叹。
王府内一名绿衣男子穿着蓑衣戴着斗篷,挽起袖子在给几株桃花排水,身上满是泥污。花坛中的桃花树根已被水淹了,他俊秀的脸庞上流露出焦灼之色。
这几株桃花是他半月前从巴国运来的奇异品种,花朵不似寻常桃花般粉红,而是红艳如火,好似某人。只是这桃花才移植过来,必得好生看顾,大意不得。天公不作美,连降大雨,只怕再这样下去便要被淹死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夜无白。
他蹲下舀起一瓢水,倒出花坛……劳累许久,腿有些酸,一个没站稳不小心撞断一枝桃树。
咔嚓!
他心疼的捡起断枝,捧在手心,眼中泪光点点。默念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念完,他深邃的双眸在斗笠下凝视了周围连绵不断的雨。
老天爷亦是因为最想得到的,始终始终得不到,或者注定得不到而哭泣吗?
雨越下越大,虽穿着蓑衣可他身上的衣物已然湿透。
蒙骕第四次撑着伞过来劝阻他道:“夜宫主,您快过去躲躲雨吧,若是得了风寒,属下无法向王爷交代。”
捧着断枝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看着蒙骕苦笑着摇头道:“无妨,他往后只怕无暇再责怪你了。你回去吧,不必再来了。”
“这……”蒙骕全然听不懂夜无白的话,心道:“夜宫主果然是王爷的好友,两人都喜欢说些深沉的,听不懂的话。”
“去吧。”夜无白将断枝埋在土中,简单的做了一个花冢,继续排水,不再与蒙骕多言。
蒙骕独自站了一会儿,无计可施,只得默默退下。临走时忍不住嘟囔道:“真不懂为何夜宫主这般爱在王府里种花,王爷也不是很喜欢花啊,还不如种薄荷呢……”
夜无白听力可与轩辕珀并驾,自然将他的话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