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他连忙拍开了床头柜上的壁灯。
灯一亮,唐至瞧着真切了,看了十几秒,他看出来了,秦有渝上回是真·胃病,这回是真·恶心他。
唐至倒是没有立刻发作,秦有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身娇肉贵的坏毛病,他决定不和她计较这一回。
他压着起,朝她伸出手,想着帮她拍拍背,给她顺顺气。
然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秦有渝的时候,她猛地厉声道:“别碰我,恶心!”
偌大的卧室里,瞬间静得落针可听,周围的温度好像也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唐至这个太子爷恣意惯了,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便养成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坏脾气。
只不过秦有渝于他来说,是个例外。
两个人相识于十几岁,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大约都有英雄梦,唐至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每次见到秦有渝都是一副伤痕累累的,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他就不自觉地将她圈入自己的领地,将她护起来。
可秦有渝并不是那种谄媚讨好的性子,对他的保护也没有感恩戴德,她脾气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总是冷着一张小脸,连笑容都很少。
唐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周围人都给他笑脸,他看着不欢喜,偏偏就觉得她那张冷冰冰的脸看着舒服些。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仅有的温柔,耐心,忍让,退步,真的都是用在秦有渝一个人身上。
这几个月以来,秦有渝的确从来没有真的屈服过他,也无数次反抗过他,惹恼过他,但在唐至看来,都不如这两个字有杀伤力。
她戳中了他的逆鳞。
唐至不怒反笑,唇角似有似无地勾着,眸底甚至都染上了一抹笑意,只是莫名地让人升腾起了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他没有半点怜惜地压着秦有渝的肩膀,狠狠地将她重新压回床上,他的指尖极其温柔地抚着她的唇瓣,嗓音低低的,懒懒的,一字一字开口,“我恶心?对,你说的对,我就是恶心。”
顿了一下,他笑得更深,声音压得更低,“我不仅恶心,我还更喜欢恶心你呢。”
秦有渝脸色沉到了极点。
唐至却笑得开心,“秦有渝,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么?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好好儿算算账。”
“我觉着,现在正是好好儿算账的时候了呢~你说呢?”
秦有渝不说话,她就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那眼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