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知只觉眼前景象一阵变幻,稳住心神时已身处异地。
眼神转向四周,满堂客人已经不见,墙上挂的画里人物好似活起来,在画布中露出狰狞的五官。
“你醒了?”
脑中还在思索,一阵嘎吱声传来,寻声望去,是那个画师。
白术的手依旧交叠在膝上,不同的是轮椅后多了个,,且称姑娘吧。
姑娘身子短小,爬在轮椅后靠两腿瞪地爬行,双手握着轮椅下两条竖杠,宽大的衣袖挡着看不清。
黑发比身子还长,散开覆盖全身,透过发丝间隙梵知隐隐看到姑娘面容,乌黑一片,几道狰狞的疤痕横七竖八趴在本就不大的脸上,一双杏眼倒是清澈单纯。
梵知微微皱眉,这楼里鬼怪狰狞,潋月会不会吓哭?
“你不害怕么?”白术长臂伸到轮椅后拍拍姑娘的脑袋,示意她停下。
姑娘仰头迎合,不再动脚。
梵知摇摇头。
看他面上平静,画师又问:“不怕你的姑娘出事?”
“有护身符,鬼怪近不了身。”
“你倒是明白。”白术轻笑出声,白皙的手指重新拢回右手手心:“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拉你下来吗?”
梵知老实的应答:“不想知道。”
心里有数,自己从小体质特殊,邪崇缠身,以前有坠子护着,如今坠子送了潋月,该躲的躲不掉。
白术也不恼,自顾自说道:“你的魂魄不受六道管束,鬼怪食了残魂能换个完身。”
“你想让她吃了我?”梵知目光向下,落在那姑娘身上,这魂有古怪!
“聪明。”白术手搭在扶手上用力,整个身子就从轮椅上跌下来,目光缱绻的望着地上姑娘。
“阿若被困在这肉身已经几千年,该熬到头了。”说着,伸手掀开姑娘长长的衣袖,竟是两截长棍将她身躯固定。
梵知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猛的看向她那姿势怪异的两条腿。
白术懂他想法,手上握着脚腕轻轻一拉,整条扯下。
姑娘好像不乐意,动着身子表示抗议。
“她腿如何能动?”
“听过撕裂魂魄吗?”白术摸着姑娘的脑袋表示安抚:“将魂的一部分撕裂嫁接到她人身上。”
梵知瞳孔骤缩,他见过被撕裂的魂魄,破碎不堪,不能轮回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画师竟舍得。
“阿若是皇帝妃子,为人怯懦不争不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