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变小,头顶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我们,空气太干燥了,嘴唇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出血来,我舔了又舔,嘴里全是咸腥的血味,更多时候连血流出都察觉不到。
我无比怀念那片绿洲,就算里面有尸骨也没关系,泡在里面的感觉一定无比舒爽,越是想越觉得热,风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我全身都被汗浸透了,身边的老黄就像个移动火炉,散发着阵阵热气。
明明不是很累,我们的呼吸却无比沉重,空气仿佛黏连在一起,难以吸进肺中,这里的沙丘较为平缓,想找一处阴凉地歇脚都是奢望。
“搭帐篷吧,再这么晒下去非中暑不可。”
阿川牵着骆驼去了凹地,没人反对,拿过帐篷就去撑,好在这种帐篷搭起来很容易,反正外面也没风,不用像夜晚一样牢牢钉住,里面闷热也不打紧,能遮挡阳光就够了。
王泽已经好多了,还稍微有点不适,无需再吃止痛片,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一面是热的,一面是饿的,中毒本就受罪,再加上环境恶劣,能一直挺着没晕倒已是不易。
没人想吃东西,为了王泽还是煮了一点面,烂烂的容易入口,他也是饿得紧了,吃了一大碗,我们随便啃了点牛肉就钻进帐篷,外面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帐篷搭起没多久就烤得烫手,打个鸡蛋上去肯定没几分钟就熟了。
前几天再热也没有这么难受,我躺在帐篷里向外看去,只觉得刺眼,地面仿佛变成了一个大火炉,我竟怀念起那处死亡之地来,就算风沙再大,没有阳光也比现在舒服。
当然了,我肯定不想再遇一次沙暴,也只是想想而已,空气实在闷热,我根本就睡不着,老黄也一样,死鱼一般地躺着,却是呼吸粗重半睁着眼。
我侧过身背对着老黄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到身下传来一阵极细的窸窣声,像是有蛇在沙子里钻,我立刻警觉起来,把耳朵紧贴地面,那个声音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大了。
我没法再淡定了,赶紧推了老黄一把:“你听,地下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老黄反应很快,赶紧把耳朵贴上去,眉头一皱:“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像人拖着脚走路。”
两个人都听到肯定不是幻觉,我正想叫阿川,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救命!啊!老师!”
是王一铭的声音,阿川和小七立时出了帐篷,我和老黄紧随其后,只见不远处原本平坦的沙地正在下陷,如漩涡一般吞噬着王一铭的帐篷,而他还在帐篷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