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
我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去起夜,但阿川一定是在那时替换了他,昨晚睡前老马还因为驴腿被我呛得哑口无言,今天下午却完全没想着带上驴腿进墓。
他那么宝贝这条驴腿,怎么可能因为匆忙就忘记?还有这些香纸朱砂,真正的老马肯定会带着的。
我缓缓躺下,这样一想,今天的老马处处都不对劲,我下午拍他的脸让他起床时就觉得他的脸格外的凉,他没有洗脸,上山的时候又反常地没有走在前面。
他不是疲累,也不是心情不好,他只是被换掉了,换成了根本不知道路的阿川。
那一路阿川的话很少,他不怎么了解老马,担心祸从口出,被我看破,等进了墓里没法回头的时候,他也就懒得掩饰了。
这么明显的反常,这么拙劣的骗局,我竟然在见到小七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阿川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笨蛋。
幸亏他是没有恶意的,如果他想杀掉我,昨晚我就莫名其妙的小命不保了。
我心中憋着一口气,怎么都睡不着,老马昨晚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阿川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才会匆忙抛弃我离开?
那一定是比得到玉更重要的事,看来老马知道的也并不多,倒是阿川和小七一定掌握着重要的秘密。
又是一道闪电,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我抬起手挡在眼前,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胡思乱想,它迫切地想要休息。
……
“来来来,这儿,放这儿……”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感觉头晕脑胀,手臂疼得几乎没法抬起。
院子里混杂着各种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有很多人,我费力地揉了揉眼,感觉心烦意乱。
我下意识地去摸裤兜,玉还在,我拿了出来,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端详着它。
族谱上的画早已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玉上的花纹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透过光,我看到玉里有一抹鲜艳的红色,自然无规则。
我不怎么懂玉,只是觉得这样一块美玉里掺杂了一抹红色很破坏美感,我是有轻微强迫症的,或许换个人看就会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美。
这抹红色让我很不舒服,它不像是玉里常见的絮状纹,而是红的刺眼,像血一样。
我不由得想起父亲脊梁后的符号,这玉里的颜色就像那些咒文一样鲜红。
我把玉塞回,从床上爬起,在那件血衣和前天未洗的汗衣里选择了后者,我走到镜子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