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王荆自如,掌控着秦国北域疆土,手握二十万军队,而且其本人骁勇善战,军事水平不俗。这样的人即便是皇族宗亲,也没道理给予他绝对的信任。正常来讲,老皇帝退位之前,是要消除这个对皇位有着极大威胁的隐患。老皇帝应该明白,他在世时能压制住这位六弟,可他的儿子不见得没这个本事。”
说话的是个老者,他有着一头棕色头发,双眸泛着紫色,身穿深褐色布衣,正在为一盆绿色的植株浇水。
这老者看上去像是个管家、花匠一样的寻常角色,但在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神色肃然地听着他说话,其中包括郝威廉。
郝威廉认认真真的听着,说实话他不知道老者为什么说到这些事情,但因为他知道这老者的身份,所以不得不认真。
“其实在七八年前,老皇帝也有一些举动,他调动了一些对皇室忠诚的臣子到北疆,接手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职位,包括军中的要职,这明显是要分化北疆王的权柄。接下来老皇帝应该再找些借口,抽调北疆王的兵力、削减北疆王的疆土、将北疆王的轻信重臣调任到京都,当然,如果能扣个其他什么罪名,直接把北疆王贬下王位也未尝不可。但是,深受宠爱和重视的大皇子突然病逝了,老皇帝悲痛无比,心灰意冷,把接下来的计划忘了个一干二净。等他死了之后,北疆王理所当然的...谋反了。”
老者浇完了水,用手轻轻梳理这盆栽那翠绿的叶片,而后将其放到一旁阳光下,他看着这盆花,深吸了口气,说道:“不过我们不要忘了,最开始提出‘择亲王继位’的,可是辽东王。当然,从局面上看,也许实力相对较弱的辽东王只是受了北疆王的指示,由他做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喊响口号来给北疆王搭台阶。”
“但这并不能说明,辽东王荆自在自己不想当皇帝。据我们所知,辽东王亦是一个极有野心之人。”老者这才转头看向众人,继续用他那平静中正的声音说道:“假设辽东王是也想坐上那张龙椅的,可单凭他辽东七万余的兵马,尚不能推翻京都的统治,更是远远不够与北疆王抗衡的。”老者说着,把目光放在了郝威廉身上:“那他,应该怎么做呢?”
郝威廉沉默了两秒,既是在思考,也是在确认老者这句话不是自问,而后才小心回答道:“他假意依附于北疆王,表现的很忠诚,但同时也在等待机会,等北疆王和朝廷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他动手了时候。”
郝威廉说话的时候很是谨慎,小心打量着老者的目光,如同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