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阁,玄字辈的,哪一个放到十年前不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是同门同僚亦是兄弟姐妹,他们都是在那场战役中失去家族的亡命之人。
他们之中,又有何人身上没有背负着血海身仇?
跟着赵焱,只有一个目标,光复家族。
“玄乙,你来教我做事吗?”
江宴望向池中一条红色的鲤鱼,目光穿越古今,满目疮痍:“玄音的性子都是被你们惯的,这样对她来说没有好处。你回去告诉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非看在当年副将舍身救我一命,玄音早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谢长鱼,”
江宴叹了口气:“你莫非将郡主忘记了?”
玄乙摇头:“怎可能忘记,她可是你的死对头,就连死都要留给你一堆烂摊子……”
“你可知我为何总与她作对?”
“这……”玄乙想了想,说道:“政见不合,且御前郡主行事残暴,她若没死,天下岂能安生。”
“呵!”
江宴眼里略过失望:“安生?玄乙,你不觉得可笑吗?她死了,天下又何尝有过安生?至少她在的时候,盛京的贪官没有这般猖狂,西北也算安稳。她最大的错误就是重感情。听着很可笑是吧,还有更可笑的,她死后我才明白自己为何总喜欢与她作对。”
玄乙脑袋嗡嗡作响。
他听到江宴说,‘没有政见不合,因为我们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大燕……我不过是喜欢她……如今的谢长鱼跟已逝的御前郡主很像……’
北苑池塘那条红鲤鱼跃出水面,惊起一缕波澜。
隐在池塘背后假山面的叶禾满目震惊。
他方才来听到江宴主仆谈话,前面的都没听到,却将最后一句记在了心中。
直到石桥上两道身影远去,叶禾才回过神来。
沉香苑。
宋韵坐在温初涵窗前,风韵犹存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涵儿,都是姑母对不住你……”
方才掀开被子查看了温初涵的伤势,宋韵实在被惊出一身冷汗,这女子身上留疤,今后还如何能够嫁人。
就算温初涵与陆家交换了庚帖,陆家也可以随时凭借温初涵的疤痕推了婚事,再说远点,运气好陆家没退婚,那么嫁过去之后呢?
哪个男人喜欢身上有两道疤痕的女人。
温初涵被绿珠扶起,背后垫了靠枕,十几岁的姑娘面容憔悴,比嫁了人的少妇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