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一条稍偏僻的长街。
至此,马猴儿便没再往下跟了,而是熟门熟路拐进一条小巷,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瞧。
汤秀才那绿油油的伞面儿、并他那一身灰蓝长衫,恰在此时,跨进某处院门儿。
“哐”,院门重重阖上,马猴儿“呸”一声吐掉草茎,两眼紧紧盯着那院子,一霎也不霎。
那是汤秀才在京城赁下的住处。
事实上,汤秀才变卖全部家产、离开济南,便买船出海,沿着山东行省绕了半圈儿,方中途折转、弃舟登岸,径直进了京。
而自来盛京后,他便一直住在这院子里,没挪过窝儿。今日他出门,是与某人约在茶馆相会,待他二人分开后,马猴儿便负责盯汤秀才,另有个浑号“猪头”的小青皮,则盯着与汤秀才会面之人。
只是,汤秀才这也太老实了些,居然径直就回了家,令马猴儿颇感无趣。
雨越发地大,他挨墙根儿蹲下,借那墙头叠起的几块瓦棱,略避风雨,身子缩成一团儿,瞧来越发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