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块石头,冷且硬,只得整宿整宿地枯坐,身体缩成一团,直到东窗微明、鸟鸣间关,她才能重又躺回去,浅浅入眠。
“却不知夫人寻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做?”司马秀立在她身后不远处,低低的语声,将郭婉自思绪中唤醒。
她身子震了震,下意识垂眸。
轻湖色的裙摆堆在脚旁,似一汪碧水,偶尔风过,便起一阵涟漪。
她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染了绛雪唇脂的红唇,慢慢向上翘起一个弧度。
“我要你帮个忙,把这香囊里的几样东西,丢去我希望它们出现的地儿。”她道,信手自袖中取出一只水蓝十样锦香囊,向司马秀晃了晃。
“遵命。”司马秀毫不犹豫地应道,上前便要去接香囊。
郭婉却忽地缩回手,描着长长水眄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脸上:“此事不易,比杀人更难些。你应得这样快,我倒有些不放心。”
司马秀立时收手,躬身问:“却不知夫人要把东西丢去何处?”
“这事儿,难就难在这里。”郭婉掩唇笑道,弯作月牙儿的眸子里,冷光湛湛:“因我也不能指名道姓地把地方得一清二楚,只能告诉你个大概,详细的地步,并抛下此物的法子,皆须你自个儿想法子,随机应变。”
她上下打量着司马秀,妍媚的脸上,笑意浅得如水上波纹:“彩绢那事儿,你处置得极好,不曾漏下半点儿马脚,就连陈大姑娘亦寻不出错儿来,所以我才这般看中你,将这件重任交予你。”
她轻轻掂着手中锦囊,笑容终逝,再无一丝表情:“之前那些银子,便做此事的定金。待事成后,我再予你一万两。”
司马秀陡然抬头,平淡的脸上,一双眸子冒出精光。
那一万两银子,显然打动了她。
郭婉却肃了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道:“此之所谓事成,乃大事完成、恶人覆灭之际,那一万两银子才能落进你的口袋。若不然,你这活儿便算没完成,我的银子也予不了你。我这话,你可听懂了?”
“属下遵命。”司马秀斩钉截铁地道,平素总是很冷淡的眸子里,射出利箭般的光,又仿佛带着极大的热切,势在必行:“此事便交在属下身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婉“唔”一声,面上又擎出笑来,将锦囊递了过去:“这里头有一方旧帕子并两枚珠钗,你先打开瞧瞧。”
司马秀马上抽开系带,仔细看了两眼眼,复又合拢:“东西都合得上,却不知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