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并玛瑙两个远远跟着听用,容我与贾妈妈说些帖己话。”
说话间,又递去一角银,比方才那块大些,亮锃锃地,看成色,不比官银差多少。
崔玉英的眼底,跃动起一星贪婪的火花,恭应声是,接过银子,转身退下,走得那叫一个利落。
“绿漪,你也先退下。”郭婉又道,望向不远处的游廊:“你便去那里站一站,雪大得很。”
绿漪应了,淡淡地扫一眼旁立的妇人。
那妇人面色黧黑,发上只插一枚银簪,低头缩手,两个脚像没地方放,一眼看去,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
装得倒挺像。
绿漪目露嫌恶,转头望向郭婉,将伞柄递过去,在她手上轻轻一捏:“谢夫人厚爱,民女就去那廊子下头站着,夫人若有事儿,唤民女便是。”
这话明暗两重意思,郭婉听懂了,心下生出些暖意来,向她一笑:“你放心去吧。”
绿漪蹲身告退,径去廊下避雪,郭婉执起竹伞,漫步向前,贾妈妈低头跟上。
“说吧,你拼了命也要混进来见我,所为何事?”郭婉淡声道,目视前方。
语方落,忽地一阵大风,雪片飞卷,伞面儿上“扑落落”一阵乱响。
贾妈妈的声音,便在这大风与疾雪中,幽幽响起:“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很柔婉的女声,与其容貌并不相衬。
她微微抬头,黑漆漆一张脸,也不知拿什么东西抹的,教人根本瞧不清五官,只一双眼却亮得怕人。
平素,这双眼睛总是带着精明自负,而这一刻,却是满满怨毒。
这贾妈妈,正是明心乔装。
方才,绿漪悄悄递予郭婉的那张字条儿,便写着此事,否则,郭婉也不会特意挑了此处说话,避人耳目。
“贾妈妈,我听不懂你的话。”郭婉浅笑四顾。
观雪亭早在身后,眼前唯有芜阔的一片平地,无花无树。
她略转首,遥见珍珠与玛瑙二人,各撑着红布油伞远远跟着,并不近前。
她停下脚步。
此地清静,正好说话。
明心直勾勾盯着郭婉,涂黑了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唯一双眼,锋芒毕露。
从前的她,绝不敢这样看郭婉,因为有所图。
而今,图穷匕现。
“夫人为何如此?”她语声凉透,眼底冰鸷:“明心自问不曾违逆过您,举凡您交代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