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林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藏不住人。
彩缕往四下瞧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
“正是呢。”陈漌蹙起眉,似微觉不虞,纤纤食指竖起,轻点颊边,清丽的面上生出疑惑:“方才我分明瞧见的,怎么这会子却没了?”
她的视线四下逡巡,不经意往旁瞥去,忽地张大眼睛,伸臂一指:“你们瞧,那不是么?”
双婢吓了一跳,齐齐转首,却见合欢林外一带粉墙,墙上凿一扇精巧葫芦门,门外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去。
“走,瞧瞧去!”陈漌兴致勃勃,提着裙子直往前走。
彩绢与彩缕皆不防,待反应过来,她已在数步之外。
双婢大惊,连忙去追,彩缕便唤:“姑娘慢些。”
她不叫还好,叫声一出,陈漌反倒越走越疾,到最后几如小跑,一路奔出葫芦门,转向西首而去。
双婢直吓得魂飞魄散,发足狂奔,待转出粉墙,脚步忽又一停。
原来陈漌根本未跑远,此时正立在前方五六步之处,笑盈盈看着她们。
双婢俱大松口气,彩缕拍着心口上前:“可吓坏婢子了,姑娘走得可真快。”
“瞧把你们给吓的。”陈漌似极欢喜,眉眼皆笑弯了,提帕掩口,清眸中碎光点点:“我就是逗逗你们罢了,你们也太不经吓了。”
见她心情甚好,彩缕也笑起来,打趣道:“姑娘这腿脚委实利索得紧,婢子们自是不如的。”
彩绢掏出帕子,上前替陈漌拭汗,柔声道:“姑娘玩归玩,可也别忘了这天气还是凉的,这么跑最易拍风,若受了寒气,回头又只能呆在屋中气闷了,多不值当?”
细声细语的劝说,倒也熨贴人心。
陈漌由得她擦净薄汗,转眸四顾,点头赞道:“好个清净所在。”
此处是一道极长的游廊,朱漆油亮,阳光筛过廊顶青藤,印迹斑驳,落上衣裙,好似添了几道绣纹。
双婢亦四下环视,见这曲廊依墙而建,墙上青藤攀爬迁延,悬枝垂叶,将廊顶也遮住了。如今虽是深秋,那藤叶仍旧细密,阳光照进来时,洒下满地浅碧,确实幽静。
“你们瞧,这叶子里头还有果子呢。”陈漌像发现什么新事物,自旁边垂落的藤叶间揪下一枚碧青的果子,捏在手中把玩。
“姑娘千万别拿手掐。”彩缕直瞧得胆战心惊,忙不迭将帕子递过去:“好歹您拿这个垫着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