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这里四门大开,众目睽睽之下,她与裴恕对坐说话,也并不失礼。
“小侯爷来得正好,我有一事要说。”陈滢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裴恕的嘴角还咧着,说话声像浸了酒意,带着微醺:“何事?”
陈滢未及就答,而是端起茶盏。
盏中水汽氤氲,掩去她的眸子,只露出一片唇瓣。
平直的唇线,不复方才弯唇而笑的模样,颇显沉肃。
裴恕飞快地收了笑,正色望着她。
她定是有大事要说,他自然要仔细地听。
“小侯爷,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流民营的那场火灾?”陈滢问。
裴恕怔住了。
这一问,相当突兀。
怎么竟说起了火灾?
他原以为陈滢要说及国公府凶案,或者是陈劭之事,却不想她转提前事。
“我自记得的。”他也端起茶盏,却并不喝:“只是,怎么说起这事来了?”
“那小侯爷又记不记得,方秀娥这个名字?”陈滢并未直接回答,却是再度提问。
他压着眉峰,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对这名字有些印象。若我未记错,这方秀娥应是死于流民营的流民之一,我记得名录上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