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为,她能杀得了乔小弟吗?只怕乔小弟一只手就能反杀了她去。”
曹子廉一时语塞。
“此外,曹大人似乎还忘记了另一点,便是乔小弟手臂上的挫伤与擦伤。”陈滢继续翻看卷宗,头也不抬:
“乔小弟两臂皆有伤痕,其中两处为锐物划过所致,推测为刀伤。这便表明,乔小弟死前曾与凶手正面接触,并扭打挣扎。若凶手是紫绮,那么,紫绮的身上也该留下扭打痕迹,可她却又没有。”
她终是举眸,环视众人,如水语声回荡在每个人耳畔,清亮而又干净:“如此一来,乔小弟身上的伤,便成了一个悖论。”
首先提出结语,复又述及前因:“诸位皆看到到,大人们提出的三种假设,民女已然逐一演示,却无一能够成立。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说法:只要凶手是紫绮,那么,乔小弟身上的伤,就绝不会呈现此种情形。”
她凝注前方,视线似是穿透三位官员,看向屏风后的元嘉帝:“现在,大人们还是坚持认为,紫绮便是凶手么?”
堂上堂下,再度一片寂静。
众人至此方才明白,这所谓的“辩护”,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堂举证、当场演示,陈滢将紫绮可能杀死乔小弟的全部情形,尽皆展示,再逐个推翻。
这样的讼师,实是他们平生仅见。
刹时间,一道道或明或暗、或喜或怒的视线,投注在陈滢的身上。
这阵安静,并未持续太久。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赵无咎。
“陈大姑娘,本案死者有二,除乔小弟外,周九娘之死,你又有何解释?”他说道。
曹子廉登时沉下了脸。
赵无咎这话一出,就算是变相地表示,他认同了陈滢的推断。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周九娘死在谁手上,无关紧要,而乔小弟之死若不能与国公府扯上关系,那就有些不妙了。毕竟,国公府惯走廖有方的路子,与他们宋派向有嫌隙,若能借机打击,他自是乐见。
只是,陈滢的演示一目了然,十分经得起推敲,一时之间,曹子廉也想不出驳斥的借口。
“周九娘的伤势,其实也存在相同的疑点。”陈滢没有回避赵无咎的问题,转身走到了放纸人之处。
之前那瘦小胥吏就立在一旁,见状主动上前,提起排在第一的“周九娘一号”,帮陈滢抬到了堂前。
“多谢你。”陈滢和声道,又道:“还没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