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折扇,状甚悠然地扇着风:“这东西给了我,稍后我还得进趟宫,倒不如顺手把事情都办了,也好向陛下交代。”
能够如此轻松地御前行走,裴恕与元嘉帝的关系果然极近。
陈滢端起了案上茶盏,轻声而平静地道:“其实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长公主府与兴济伯府本就是姻亲,兴济伯府出了事儿,长公主府那里自也不可免。陛下能够开这个口,可见还是上了心。”
裴恕点头,回了四个字:“机会难得。”
陈滢轻轻地“唔”了一声,赞同了他的说辞。
然后,大书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裴恕缓步行至窗边,摇着扇子看向远处;陈滢则支颐而坐,蹙眉思索。
房间里,笼罩着一种仿佛很安然的沉默。
裴恕久久地望着院门外那片葱茏的绿影,半晌无言。
他早就发现了,除了案件或所谓的“公事”之外,他与这位陈三姑娘,没话讲。
可奇异的是,这种没话讲的情形,却并不如何叫人难堪,甚至于他还能从中体会出几分自在来。
良久后,裴恕方转过头来,看向陈滢,嘴角蓦地斜斜一挑:“树不错。”
陈滢立时便知,他方才一定是在端详那株老杏树,于是便拧了拧嘴角:“多谢。”
若是有人在此,一定会诧异于他二人笑容的神似,以及更加诧异于这二人那种“我的笑容很友善”的自知。
笑罢之后,陈滢的视线在裴恕的身上停落,迟疑了一刹,便移开了。
那五年的梦境,是不可言说的秘密,在与裴恕更熟悉起来之前,她不打算透露出去。
于是,两个人又是无话可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滢总觉得,裴恕此刻的心情似是极好,就仿佛很享受这种无言以对的情景一般。
再站了片刻后,裴恕便离开了窗前,用着一种很纨绔的姿势,将扇子朝后颈一插,拱手道:“本官还有事,就此告辞。”
这是要去长公主府问话了。
陈滢自然不可能留他,于是便也站起身来,颔首道:“大人好走。”
“留步。”裴恕简短地说道,向陈滢再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陈滢行至门口,亲眼看着他跨出院门,由刘宝善陪同着离开了,这才回房不提。
却说裴恕,他今日不曾骑马,而是特意坐车过来的。出了国公府大门后,那车夫便将车子赶过来了,一直守在外头的郎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