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流年暗偷换,奴呀奴,且自忧怜。”
这几句戏文,被那伶人唱得格外绵软悠长,台下的长公主已是听得痴了,就连郭媛回来都没发现。
郭媛素知她爱听戏,便也不去扰她,自坐了下来,转首四顾,这才发觉,花厅里似是比方才空了好些,许多人都不见了,而那些仍旧在座的夫人们,纵然还在听着戏,但却一个个的面色各异,似是心神不属。
郭媛不由暗自奇怪,又见那一曲已然唱罢,便往长公主身边凑了凑,轻声地问:“母亲,怎么这一转眼的人就不见了好些?女儿出去的这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儿么?”
长公主往四下里看了看,不在意地一笑:“听说是刘家的姑娘落了水,刘夫人并你祖母她们都过去了。”说罢她便又笑着轻抚郭媛的发丝,柔声道:“还是我们阿娇聪慧乖巧,早早地便陪在母亲身边,母亲也省了心。”
郭媛闻言,面上带笑,眉心却是蹙了蹙,没说话,只继续安坐着陪长公主听戏不提。
且说刘夫人并程氏,此时已然赶到了水边,眼瞧着刘霜兀自正坐在那石凳子上哭,身上纵披着衣裳,但裙子却是湿得透了,尽皆粘在身上,发鬓也散乱不堪。
那刘夫人自来是个没主见的,见状立时就慌了神,又见女儿形容可怜,眼圈儿也跟着一红。
程氏在旁见了,却是在心里念了句佛。
刘霜除了身上脏了些、衣裳湿了些,人却是好好地,也没断胳膊少腿,程氏自是放下了一颗心,又见郭冰与郭凝安排得很妥当,那春凳子也抬了来,她的心便更是落回了肚里。
王氏姐妹正立在人群外瞧着,因见刘夫人一脸心疼地抱着刘霜,王敏芝的心下颇为感慨,回头正要说话,忽然发现,陈滢居然不见了。
“咦,阿滢人呢?哪里去了?”她往左右看了看,便问一旁的王敏蓁。
王敏蓁没说话,只伸手往人群中央一指。
王敏芝凝目看去,不由张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陈滢居然挤进了人群中心,正弯着腰站在刘霜脚旁,盯着她的一只脚看得出神。
“她怎么过去了?”王敏芝大是不解,轻声问道。
王敏蓁摇了摇头,神情却是十分淡定:“想来她有她的道理,我们在这里看着便是。”
王敏芝立时点头:“大姐姐说的是,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咱们也帮一把。”
姐妹二人悄声说着话,那厢陈滢却已是又往前移了两步,一双眼睛仍旧盯着刘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