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
“回大伯母,侄女说的,就是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件的因果。”陈滢静静地回道:“我们得罪长公主不是果,而是因。因为长公主早就存了心要为难国公府,所以才会发生香山县主诬陷大姐姐一事。”
一直半闭着眼睛的许老夫人,第一次睁开了双眼,冷电般的视线蓦地扫向了陈滢。
陈滢立时就感知到了。
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妇人该有的眼神。
锐利、明亮、果决,带着强烈的穿透力,如同真正的闪电打在身上,让人从里到外地战栗起来。
陈滢当然没有战栗,也没有躲闪,而是平静地回视着许老夫人。
短短一息,两个人同时转开眼眸。
许老夫人眼神中的冷漠,与陈滢眸子里的平淡,如出一辙。
老夫人不喜这个孙女,一如陈滢对这位祖母感情欠奉。
事实上,从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天起,陈滢就本能地不喜欢这位祖母,而许老夫人头一次见到陈滢时,亦对这个面相寡淡的孙女疼爱不起来。
可是,在这个瞬间,这互相讨厌着的祖孙二人,却又奇异地感知到了她们在某些观点上的契合。
陈滢的嘴角拧去了一个非常怪异的角度,许老夫人于是再度阖起了眼,也不知是不想看这个笑得古怪的孙女,还是要以此显示高深。
“三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氏又问,眉心越发蹙得紧,这让她看上去似平添了一段清愁。
“侄女听说,要选太子妃了。”陈滢并未直接回答许氏的问题,而是闲闲拓开了一笔。
这话成功地让许氏面色微变,说话声也不自觉地拔高了些:“你说什么?这和选太子妃有什么关系?”
陈滢在心里叹了一声,说话的语气仍旧安然:“侄女也是听人说的,永宁长公主,有意让夫家的姑娘进宫。”
“你是说……郭家?”许氏有点不敢置信。
永宁长公主嫁给了兴济伯嫡长子郭准,这在当年还是件“盛事”。一是因为长公主比郭准大了两岁,以二十二岁的“高龄”下嫁;二是郭准是个鳏夫,十九岁时死了发妻,二十岁成了附马爷,大婚当年的年末,长公主就诞下了香山县主。
至于长公主为何要嫁给郭准这个鳏夫,只看香山县主明艳的姿容,便可知一二。
郭准年轻时是全盛京最出名的美男子,即便现在人到中年,亦是俊雅非凡。长公主当年对他一见倾心,非君不嫁,最后在因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