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施这才把目光转向殷锦绣,脸色还是冷的,但声音却轻缓了几分。
“锦绣,五年前我说的话看来你没有听进去,那我便再说一次,你我之间的婚约,并非我所愿,已然废除。你我只有姐弟情谊,再无其他。”
殷锦绣闻言,心一寸寸地寒了下去。
……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如意楼的酒好喝,姑娘美,曲子也好听。
喝着喝着,宁如安就醉了,醉了便开始诗兴大发,举着酒瓶便开启了诗朗诵模式。
她抑扬顿挫的,喊的贼大声,弹曲的两个小姐姐被她吓了一跳,拨弄琵琶的手都错乱了一下,一个音谈着谈着就跑了,又赶紧拉回来。
坐在她对面也喝的双颊绯红的少年没好气地纠正她,“什么杜康,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秋露白!”
“你才狗眼呢。”
宁如安把小姐姐放在桌上的手帕朝水鬼少年甩过去,摆摆手道:“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不在意细节。”
说着,便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灌了好几瓶子下去了,可纳闷的是她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这酒非但没消下去她的心火,反而有助燃的作用。
难怪李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堂堂诗仙大人亲身试验过得出的结论,果然诚不欺我。
水鬼少年端详着她布满哀伤的双眸,挑了挑眉,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宁如安瞪大眼睛,一脸夸张地看着他,“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潜台词是:废话,你瞎啊,我这样能是心情好吗?
水鬼少年短促地笑了一下,“因为男人?泛舟那次,你闷闷不乐也是因为男人吧?为了男人把自己灌的烂醉,寻死觅活的,值吗?”
“别人不值。”
宁如安抬起一个手指,摇了摇,想起温施,眼底却氤出一抹水光,“可是他,特别值。”
夜未央,如意楼歌舞升平,到处都是吹拉弹唱的乐声。
宁如安在二楼的一隅角落里喝着闷酒,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觥筹交错的场面,本来觉得孤寂,想寻个热闹的地方,却发现内心反而更加孤独了。
她的相公,她的朋友,好像眨眼间都成了别人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可真心待她的却寥寥无几。
人生,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失败过。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