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花香中,她渐渐也跟着醉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云深处的院中,酿酒的少年、浮生酒楼的老板正在跳脚。
“什么?!言叔你竟然把酿的四壶酒全给十七叔了?我都还没喝上一口呢!啊啊啊——不像话啊不像话。”
“谁不像话?”
江淮抡起折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还不是你,自己作,人家点四杯你非给人家上四瓶,就你酿的那些怪味酒,是人喝的吗?”
温婴摸了摸头,不服气地嘟囔一声,“那是他们自己点的,又不是我逼他们点的。难得十七婶点我的牌子,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啊。”
他呲牙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句话又换来江淮一扇子。
白衣男子执起茶杯抿了一口,嗓音清淡,“那四壶海棠陈酒换你四瓶海棠霸王,你不亏。”
“是不亏,可我也没占到便宜啊。”
温婴嘴巴撅得高高的,怎么看怎么委屈,“不过那桌酒菜就算是我送给十七叔和十七婶的贺礼吧,谁叫他们的婚礼我没赶上呢。”
白衣男子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远方的夕阳,神情有些缥缈。
良久,他收回视线,最终落在桌上的酒罐上,不知他这小娘子酿酒的手艺如何,比之他的手艺,又如何。
宁如安睡了极为舒服的一觉。
可能是昨晚运动强度太大了,也可能是酒楼的床榻太软了,这一觉她有点魂游象外,却连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之际她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鲤鱼打挺地翻身坐起,起床气让她还有些闷闷的,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伸手挠了挠痒痒。
门“吱啦”一声开了,温施端着饭进来,往床上瞥了一眼,“醒了?”
宁如安点点头,懒腔懒调地“嗯”了一声。
“起来洗把脸,吃点东西。”
温施把饭端到桌上,伸手过来拉她起床,宁如安掀开被子刚要顺着他的手起身,突然感觉底下凉凉的,她一低头,卧槽还光着两条腿呢!
她猫咬似的缩回手,扯过被子盖好自己的腿,瞪大眼睛地看着温施,“你怎么没给我穿裤子啊?”
说着朝门的方向瞅了两眼,还好没人经过,不然她就走光了。
温施赶紧过去把门关上,回过头来见宁如安正坐在被窝里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道:“我以为你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