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季远一开始去南境只是为了查霍羽柔的外公,同东稷那边并没有什么往来。
偏巧有一次他险些丧命,被东稷渲王救下,这才搭上了东稷王室。
他趁着那次诈死、藏身东稷,就是为了等到机会将霍羽柔那一拨人一网打尽。
东稷三皇子以为自己有支援,皇帝又没有防备,这一战毫无悬念,却不想成了瓮中之鳖。
这一战确实没有悬念,两国清除异己、依旧交好,可谓皆大欢喜。
霍羽柔在牢中见到池季远时,她脸上只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平静。
“也对,既然这一切都是做戏,你也未必真的丧命。”
在牢里这些日子,她早已接受自己败了,眼下就只是平静地等死。
她当然不关心池季远是否还活着,因为她心中清楚,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感情。
甚至就连这最后一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的心事他未必不清楚,倒也算给了回应,因为每到抉择之时,他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云悠。
“可惜她不知道这些,你们还是不能……”
话到一半,霍羽柔猛地顿住,她抬头看池季远时眼中甚至有一丝期冀。
“她……难不成她也是……”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好半晌才稳住心绪,她勉强问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是。”池季远回答。
“别让她来见我,我不想见她!”
霍羽柔猛地拔高声音,这是这么多天里,她最激动的时候。
她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靠着墙,声音低了下来:“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我今日来是要替你父亲带一句话。”
池季远并没有说起沈云悠的事,而是道:“他让你不要担心,他会尽力保全你母亲。”
霍川急着回京就是为了求情,霍羽柔母亲病重,又是他的正妻,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保住。
听了这话,霍羽柔慢慢攥紧拳头,死活对她来说没多大意义,她最怕的是母亲受到牵连。
外公、舅舅,连她自己也落到了这个境地,就算霍川拼命护住母亲,也不知道她还想不想活。
池季远将话带到便转身要走,霍家的事太复杂,他又是外人,实在不知说什么。
“等等!”霍羽柔突然叫住他开口道:“在我住的那处院子,我房间的箱子里有一封信,是写给云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