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5月15日晚酒店外发生的事。
许知恒眉头皱起,墨黑的眼凝视着时嘉纤瘦的背影,“说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的德行。”
时嘉眼睑轻颤,心中一片涩然。
许知恒戳她痛楚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
她埋首苦笑,微微回头看着沙发上的人,“我们不会再见了,对吗?”
许知恒没有回答。
时嘉怕他沉默,沉默既代表着未知。
但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生机,让许知恒能放下仇恨不再纠缠。
“许知恒,说出来你也许觉得我在博取同情,但我并不认为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她顿了顿,低声道,“我现在过得真的挺难的,一个人不仅要工作,还要带小孩。虽然跟朋友经营着一家小公司,但收入所得也只能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哪天会支撑不下去。”
许知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继续说。”
“你见我,是想看我过的有多窘迫。我也可以告诉你,事实上我过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艰辛。若你觉得这样还不够,我也只能说很抱歉,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生活才能让你满意。我不求你能不计前嫌,但请你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把自己的窘境讲给别人听的滋味并不好受,如能以此换来往后的平静,时嘉认为值得。
至于那个人会怎么做,从来都不是她所能控制。
目送女人决然离开的背影,许知恒放在沙发上的手渐握成拳,骨关节开始泛白。
他这些年在商场见惯了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却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这般厚颜无耻——那边与尚源的老总享受天伦,这边对自己谎话连篇倾吐苦楚。
真是可笑至极。
“既如此——”仰靠在沙发上,他望着屋顶的水晶灯,一字一顿地开口:“那我成全你。”
时嘉等方小雅收拾完东西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刚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时嘉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这位是年会的主持人……时嘉,时小姐吧?”
时嘉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士,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她微笑从容应对,“你好,我是时嘉。”
男人呵呵笑着,颇有些油腻,“时小姐好,我叫张韬,是这家公司的部门经理。这两天在台下看时小姐的主持,觉得你的风格特别好,刚好我有个朋友最近准备搞一场晚会,正寻觅主持人。时小姐可不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回头我推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