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
大婚之日,不亲自前来迎亲,反倒是遣了一名名不经传的下人前来,南叔珂又是何意。
薛海娘不禁想起那一夜,北辰琅婳独自前来,莫非亦是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落轿——”
一道嘹亮粗狂的男声响彻耳畔,与宫中尖锐犀利的宫人嗓音全然不同、
随即,轿子似是被掀起一角,熟悉的轻灵女声传入,“侧妃娘娘,好像到了——”
话未道罢,声线便叫人打断。又是一道熟稔无比,却本该叫薛海娘恨得牙痒痒的男声截过话道:“放肆,不得无礼!”
清冽婉转如山林鸟雀啼鸣的声线自绯红锦帕下传来。
诸人只闻见婉转清冽的女声,含着丝丝笑意,哪儿有半点愠怒,“阿灵,你便且听……这一位不知该如何称谓的先生的吧。”
那男子嘴角的笑意一僵,他出声呵斥那名唤阿灵的侍女,原是存着打压鞭策这未来侧妃的意思,可这女人倒是不一般,随口一句便是将话锋一转,轻而易举地将主导权揽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反倒是凸显了自己的过分无礼……
那男子仅是瞬间的变脸后,又换回了他的职业假笑,施施然朝花轿内伸出一手,掌心向上,他道:“请海姑娘将手给我,由我带着海姑娘从偏门入府。”
薛海娘却是淡淡勾起唇角,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端坐在花轿内,岿然不动。
“本妃尚未入府,岂能与除殿下以外的男子肌肤相亲,如此岂非是不合礼数,倒不如由着……先生为本妃与本妃的侍女引路如何?”顿了顿,又是一声轻笑溢出,“这,不劳烦先生吧。”
又是三言两语,轻轻将话锋带过。
若方才薛海娘真将手交由这一名尚且不知该如何称谓的先生,如此一来头上便顶了个与旁的男子肌肤相亲的罪名不说,又恰恰失了主导权,予人一副由着他搓圆捏扁的假象。
可这话一出,虽仍是由这先生带路,可却是与薛海娘肌肤相亲的姿态立马降为一个只能在跟前引路的下人。如此。才颇为符合此人的身份。
那先生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却仍是强抑着心头愠怒,强撑着脸上的职业假笑,说道:“这……我本是代替王爷来迎亲的,如此便该是替王爷带着海姑娘走完这一流程。”
薛海娘轻松反击,脱口而出的话却叫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先生也晓得自己并非殿下,只是暂替殿下,又岂能大言不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