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困境,于薛海娘而言却绝非易事……
薛海娘面色蓦地一凛,心下了然以南叔珂人脉与眼线,怕是安氏下嫁薛府、诞下男儿一事,甚至是李氏在薛府的处境是如何的艰辛都一清二楚。
思及此,薛海娘不怒反笑,“那殿下呢,殿下娶我又有何意图?”
她自知当下情况,李氏在薛府中腹背受敌,如履薄冰,若此时她能嫁入清惠王府,身价自是高了一层,如此一来,即便是看在她的情面上,薛景铮与薛老夫人也不会过于为难李氏。
南叔珂看似亲和一笑,“本王说了,你无须揣测本王心意。你只需晓得,你入王府对你而言有着莫大好处。”
何止是最大好处呢,这甚至是解决李氏当前困境的唯一途径。
可,心头淌过的一阵无力感又是因何缘由。
薛海娘垂首敛眸怔了半晌,依南叔珂看来,薛海娘这一反应无疑是在踟蹰、不安。踟蹰该不该便这般草率性的定下自个儿的终生大事,不安他这一举措有何意图、
诚如薛海娘断然不会行无利之事,南叔珂本该也是如此。
南叔珂看似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亭外雪景,好似丝毫不为薛海娘这般踟蹰不定而焦躁迫切,就好似……他早已窥透此人心性,此人早已在他掌控之中,而眼下薛海娘的点头应允不过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薛海娘许是从来便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怔了半晌,思量周全的她反倒是令南叔珂分外讶异。
她轻轻摇头,染着殷红口脂的唇始终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谢过殿下体恤,可海娘实在无需殿下相帮。”
与他人结发定姻缘,实乃关乎终生之大事,盖上金绣鸳鸯的殷红盖头,饮过执手相伴一生之人手中递来的合卺酒,削下青丝结发为辨,便是终生不离不弃。
这般神圣、本该世间人人向往的感情岂能掺杂入世俗的肮脏之事?
南叔珂似是整个人都怔愣住了,狭长的眸半眯着,内里似是风暴席卷而来,他凝视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眼也不带眨一下,好似只要一眨,就会错过那看似完美无缺的笑靥中一掠而过的异样。
二人谁也不曾率先开口,好似只要谁开了口便会败局落定一般。
良久的相对无言,终是耗光了薛海娘的耐心,她起身便道:“奴婢出来已有一些时辰,怕是乾合宫少不了奴婢的照看,先行告辞。”
乾合宫,
左侧席位已然坐满了朝臣,诸人时而攀谈些朝中近来棘手的政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