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珂眸色深深,意味不明地看了薛海娘一眼。
这丫头几时与琅婳这般亲密了!
先前早起为其做早点便罢了,如今便是用个饭也得捎上她!
亦或者,她这般本就是故意的?
“海姑娘怕是有些误解……本王邀你是为着商讨一番萧贵妃与元真僧人一事。”他顿了顿,哂然一笑,“确切来讲,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令皇帝临时变更主意,阻止皇帝的佛光寺一行。”
薛海娘与她齐步而走,虽发梢仅仅触及他下颌处,可气势上却丝毫不见逊色。
她笑容殷殷,眸光流转间颇具神采,未染口脂的唇显得单薄,透着淡淡殷红,“海娘原以为殿下方才言之凿凿定是心里头已有对策,却不想也不过是夸下海口罢了。”
她方才便觉讶异,南久禧素来独断专行,决定之事绝不轻易改变。且他心里头对南叔珂又是颇为忌惮,她便好奇的很,南叔珂打算如何叫南久禧改变主意,不再前往佛光寺。
南叔珂负手而行,衣袂翻飞,银质护腕在烈日光芒映衬下好似镀上一层金辉,“你也算是伺候过皇帝一阵,本王不指望你能揣测圣心,但也该对皇帝的性情略知一二。他素来便颇有主见,即便本王自幼与他一同长大,情分不同一般,他也未必听得入本王的话。”
薛海娘揶揄一笑,“如此一来,殿下便是有意算计皇上咯。”
这看似兄友弟恭的兄弟二人,实则各自心怀城府,她原先还担心着南叔珂若一味坚守着所谓皇家兄弟情分,怕是有一日叫那南久禧连皮带骨吞下,可如今想来,倒是她低估、也高估了眼前之人……
路,不知觉间已到岔道,南叔珂所住厢房往西,位处西南角。北辰琅婳所居厢房往北,位处东北角。
如此相隔甚远,想来亦是当初南叔珂自个儿提议。
薛海娘哂然一笑,幽灰色的瞳仁眸光潋滟,动人心魂,“想来接下来的路得你我分开走了。海娘相信殿下睿智,定能妥善解决此事。当然,如若殿下觉着海娘有可用之处,海娘必然信守当日承诺,为殿下鞍前马后。”
道罢,欠了欠身便往东北方岔路走去。
她也算是对南叔珂的脾性琢磨出大致,若与他有了些交情,此人在你跟前便会收去那一张笑面虎般的面皮。
自从出了北辰兄妹二人一事,她与南叔珂也勉强称得上共患难。好似从那以后,南叔珂每每在她跟前提起南久禧,总是称其为‘皇弟’。
只是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