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北辰琅婳无事便罢,若北辰琅婳真出了问题,莫说解开她心结,怕是待会儿她那宠妹如命的王兄就得提刀前来将她片片凌迟。
“怎么,如今晓得担心你的小命了?”南叔珂语带嘲蔑,居高临下俯瞰着倚靠在竹篾靠椅上的薛海娘。
如此诡异的姿态着实叫薛海娘不喜,可一时间她又懒得起身。
神色慵懒随性,伸手又往嘴里送入一块菊蜜条头糕,“那可不,虽说琅婳郡主暴躁了些、蛮横了些,可那都是唬人的表面。若真要形容,那么北辰世子便是一头真正的虎豹,而郡主嘛,说句不敬的,便是一只纸老虎。”
南叔珂心下认同。这形容简直是恰到好处。
“所以,琅婳郡主伤势如何?”薛海娘问的极为正经,全然没了平日的随性散漫。
南叔珂道:“你要信无方。”他望向远处稀薄云彩,琥珀玉石般的眸蕴着与往昔不同的神采,“无方不会叫她出事。”
从前他仅仅是从阿让口中晓得一二。
‘无方待琅婳极好。’
‘无方如今可是要越过我这做王兄的了。’
‘若不是无方已然出家,与尘缘俗世再无纠葛,我定会误会无方对阿婳有意思。’
从前他还笑话北辰让,怎能如此编排出家之人,怎能如此对佛家大不敬。
可方才在外头瞧见种种……
南叔珂想着他是否得重新正视此事。
是而,他很是无厘头地问了一句,“这出家之人是否可以还俗?”
薛海娘险些被一口条菊蜜头糕噎死。
“你是想……”妖冶凤眸微闪,薄唇亦是微微扬起擒着一抹诡谲笑意。
莫非这家伙与自己存着一样的心思?
南叔珂却不再接话,垂首思忖一二,便推门走进房内。
薛海娘瞧着那紧闭的房门,那双渗满诡谲笑意的眼睛却仿佛已经看穿了那一层紧闭的门。
为何南叔珂突然之间会有此一问。
这便是证明里头有戏呀。
她原想着,无方与琅婳出行,兴许无方法师能来一出英雄救美,可如今想来,美救英雄也并无不可。
想着想着,对话本中的情节却是失了兴致。
歪着头便这般瞅着湛蓝天幕上的几许稀薄云彩。
直到——
房间里头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一道透着沙哑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