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琅婳的住处与无方法师的住所原就相隔不远,仅是翻过一道墙的距离,再加上她此刻内心焦灼且隐隐掺杂着些许愠怒,步伐更是快得飞起。
不一会儿便攀越过高墙来至监寺的住所。
北辰琅婳也未敲门,飞起一脚便是踹开了门。
屋内二人素来是晓得北辰琅婳的脾性,无方也很是识相地不曾将门栓上。如此一来便避免了换门的必要。
禅房内,二人正品着茶,默声,闻门传来一阵巨响,二人皆是了然的摇头,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
无方迎向来人,笑得像大哥哥一般,宠溺而包容,“阿婳来了,坐吧。”北辰琅婳自是不会与他客气,大步走至蒲团便盘膝坐下,临着无方,与北辰让相对,“王兄,他,他当真来了?”
北辰琅婳很是不甘心。
如此一来她当真不知是否对薛海娘下手才好。
与她这一日相处下来,约莫也晓得她的身子状况,引蛊一事事关重大,她习武多年,底子较好,那次引蛊连她都险些去了半条命,如今,若是将自己体内的锥骨引入薛海娘体内,即便薛海娘坚持全程,怕是也会丢了性命。
北辰琅婳无意滥杀无辜,却也不想就此作罢,故而一时陷入两难。
北辰让轻叹,点头,“是。”踌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听闻南叔珂此行原就是护送梁氏前来佛光寺,是以他此番匆匆赶来也并不全然是为着薛海娘。”所以万万不得轻举妄动啊。
北辰让那晚的狠辣果决,不过是做给南叔珂瞧罢了,不论如何,也是一名弱女子的鲜活性命……
若引入锥骨,她能活着倒也罢,最多是受些折磨,可,想来存活的几率实在不大。
北辰琅婳微仰着头,“也对,如此说来,他必不是专程为薛海娘而来。”如此一来,想来他对薛海娘的爱也未到不可断的程度。
北辰让怎会忍心瞧着她这般自欺欺人又强装镇静,心底已是对南叔珂恨得牙痒痒,若是对阿婳无意,为何不早些断了阿婳的念想。
“或许正如南叔珂所言,他的心上人即便不是薛海娘,想来也不可能是你……”一句苦口婆心的话还未说完,北辰琅婳便愤然起身,一双漂亮的狐狸眸酝着怒焰。
“有些话你不说出来,你便会死不成?!”
北辰琅婳素来对这唯一的兄长没大没小,这其中也多半是北辰让自小便将她捧在手心的缘故。
果不其然,北辰让听此,不但一丁点儿怒气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