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罢了。”薛海娘掩唇轻笑,却也不与他多费唇舌,以徐晓现下这般模样,想来她已是提点到位。
而至于先前徐晓所苛扣的份例,只怕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尽数送往重华殿。
薛海娘施施然一礼,道了声乾坤宫尚有事宜,便先行告辞。
回到乾坤宫后不久,薛海娘刚解下大氅外衫躺在炭火燃得正旺的地龙上翻阅着话本,外头穗子便呈了一匣子物什来,面上尽是难以抑制的欢喜,“姑娘,方才内务府的小公公唤我将这东西给姑娘,说是感谢姑娘上一回雪中送炭……”
薛海娘合上话本,揶揄一笑,“雪中送炭?这词儿用得真真是极好……”
道罢,便将视线移至那匣子上,那匣子看似是由极寻常的梨花木所制,上头镌刻着五瓣红梅的纹样,倒是清雅幽然,又不引人瞩目。
他倒是聪慧,晓得若是唤人送来式样过于贵重之物定会引人生疑,如此素朴而简洁的式样,饶是里头再如何珠光宝翠、价值连城,却也是旁人管不着的。
“姑娘,我瞧着这匣子倒是雅致,倒是符合姑娘的气韵呢,这公公也是识趣得紧,不知姑娘上回是帮了他些甚,这公公出手如此大方……”穗子瞅着那匣子双目发亮,饶是青天白日,那双眼睛却像极了夜半嵌在天幕的星辰一般。
薛海娘起身自穗子手上接过那梨花木匣子。
穗子看似一番兴起的娓娓而谈,实则字里行间皆藏着问询与质疑。
她自是晓得穗子不是毫无目的地前来侍奉,萧贵妃将她视作指尖将棋,自是不会松懈了对她的监视,穗子平素看似心无城府、直率天真,实则行事间却藏不住她本能的稳妥与谨小慎微,如此之人,岂会如表面上所见这般心思单纯。
薛海娘自始至终并未与她道破,因为薛海娘清楚,少了一个穗子,自然还会有下一个比穗子做得天衣无缝之人。
“顺手推舟之事罢了——我想着你的手艺了穗子,那日你制的梅花藕粉糖糕很是美味,不知今日能否尝到你的手艺?”
薛海娘合上叫她看得兴致正盛的话本,方才正讲到话本中一良家女子救了宅门前一男子,为其疗伤期间暗生情愫,却未料想男子实是狼子野心、蛇蝎心肠,竟是假意与女子成亲害得她家破人亡。
“诚然,这好事儿也是不好做的,譬如这书里头讲的,实在是叫我胆战心惊呢。”薛海娘将话本摊开搁在她眼前,使得她视线所触及之处正是话本中*,亦是男子向女主摊开真相之时。
穗子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