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上替我拿着鱼食,直到千鲤池处。”
夜幕笼垂,星辰簇拥着皎月高悬于空。
冷风瑟瑟,刮得险些坠落于地的枫叶自下而上打了个卷儿,穿过临湖水榭,曲廊回旋,方到达那‘槭树亭’内临着轩榭的千鲤池。
星光月辉倾洒而下,更衬得湖面碧波荡漾,粼粼波光,湖面清澈,映着镰刀似的皎月,红鲤游走,争着水面已剩不多的吃食,惊得湖面一阵水波荡漾。
“海娘,快给我些鱼食。”梁白柔瞧得兴致盎然,却仍不忘却压低清婉声线,生怕惊扰了红鲤鱼儿嬉闹耍玩。
薛海娘失笑,腹诽着梁白柔已为人妇性子却仍是这般纯粹,实属难得。
打开篾竹食篮,一丝不苟的将鱼食取出送至梁白柔手上,行此过程竟是从未发出一丝声响。
梁白柔亦是静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将鱼食撒入湖面,下一秒任由着红鲤鱼儿争先恐后上前。
梁白柔唇际上扬,纤手掩唇以至于未发出一丝笑声,夜里本就寂寥无声,而今又因二人刻意地轻手轻脚,削减噪音,愈发显得这素来鲜少人路经的‘槭树亭’愈发冷寂。
“嗯——”
暗哑而娇柔的声线哪怕被主人刻意压低,可这等冷寂凄静之处仍是能听得真切。
薛海娘轻蹙黛眉,敛眸沉吟,然不稍多时又传来一道细碎的声音叫她微拧的眉愈发紧了几分,心下一时惴惴。
还未等薛海娘询问身侧的梁白柔,侧身一瞧,身侧本该伫立着往湖里喂食的人儿却是不见了踪影——
心下骤然一沉,然与此同时眼睑轻抬,在眼角余光触及到那一抹熠熠生辉的倩影时,又舒了一口气。
快步上前拽住美人水袖,梁白柔步伐微滞,回眸见是薛海娘,安抚一笑。
薛海娘松了手,却是亦步亦趋地跟上。
随着步伐迈动,暗哑而娇柔的女声更甚,已不再是细碎传入,而是变得分外明晰,薛海娘并非未经男女之事,自是晓得这等声响是何等情况下才会发生……
她止下步伐已是不愿再行。
宫中侍人向来寂寞,除却对男女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太监外,宫女多数者皆是黄花豆蔻之年龄,而宫中侍卫又是正值壮年,如此一来,宫中自是不乏侍卫与宫女私通者,虽宫规上明令禁止,可人实非无情之物,又怎能断绝七情六欲?是以,李朝历代皇后虽未废止这一宫规,只要不曾过于出格,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尔行之。
薛海娘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