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夫在红缎引领下走入内室,掀开坠珠流苏帘幕,踱步走到那美如画的人儿跟前,“姨娘今儿身子可还安好?”
许怜霜一时并未回话,而是摆手屏退内室伺候的婢女,半晌后,一如以往内室只剩下她与上官大夫二人。
许怜霜扬了扬唇,声音宛若黄鹂鸟般轻柔婉转,“多谢大夫挂念,得大夫照料,怜霜这几日来身子并无异样,睡得也安稳了许多。”
上官大夫唇际扬起一抹苦笑,他垂首敛眸,并未当即上前替许怜霜诊脉,“草民人微言轻,也唯有替姨娘把把脉,开些安神养胎的药,终日祈祷姨娘腹中幼子平安便是。”
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朗而又富有磁性。再瞧那上官大夫,生得亦是眉清目秀、棱角分明、一表人才。
许怜霜蓦地蹙眉,一双白皙胜雪毫无瑕疵的柔荑拼命地绞着绢帕,“大夫不必内疚,大夫能为怜霜做到这些,怜霜已是心存感激……再者,老爷待怜霜极好,能与老爷白首到老已是怜霜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上官大夫倒吸一口气,骤然神色冷肃,声音犀利,“可,他已经有两个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女儿,再者,他已有一妻一妾……”
上官大夫还未道罢,倚在塌上的许怜霜骤然起身,一双莹莹水眸淬着浮冰,冷若冰霜,“上官大夫慎言,这等话万不可再说!”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上等的朱漆檀木门就这么被人一脚踹开。
不等许怜霜开口质问,来人就已经先开了口。
“好啊你们两个,竟是背着我私底下卿卿我我,郎情妾意!许怜霜你当真叫老夫伤心呐。”
许怜霜被突然的怒吼声吓了一跳,或许是太过害怕,她竟是没能站起来,而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恰好,林氏刚一踏入内室便是瞧见这一幕,如画的美人跌坐在地,模样惊慌失措。
林氏勾唇一笑,嘲讽道:“许姨娘啊许姨娘,你可真是对得起老爷,老爷这般宠溺,不惜将这府中最为奢华的锦绣阁赐予你,你竟是这般回报他!”
说着,林氏瞥了一眼薛景铮,见他露出愤怒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快意,自觉目的达到。
薛景铮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跌坐在地、目光呆滞的人儿,她狼狈孱弱的模样映入眼底,包含着怒火的鹰眸掠过一道不忍,然后,又在余光瞥见上官大夫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许氏,你还有何解释!”薛景铮紧握双拳,近乎咬牙切齿的道。
林氏一惊,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