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材高挑,身段凹凸有致的妇人踱着莲步而来,她一袭黑褐色凤袍,衣襟袖口乃至裙幅皆以金丝掺着银丝、绣得栩栩如生的并蒂牡丹,裙幅旖旎拽地,手挽绯色披帛,披帛上更是以金镶玉缀饰。
何其雍容,何其奢贵,饶是她年事已高,风华不再,可与生俱来地华贵之气硬是将在场其他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都要压下一头。
薛海娘曾耳闻这一传奇女子。
她三岁吟诗,五岁作画,七岁起舞,她曾被冠以神童之名。
及笄后,她以秀女身份入宫,被隆尊皇,也正是先帝的父皇看上纳为婕妤,可还不等被临幸,先帝驾崩,本该殉葬的她却被当时的太子爷,新帝一眼相中,新帝不惜违背伦常,将她纳为后妃,更甚者在皇后仙逝后,将诞下南久禧的她抬为皇后。
能被先帝一见钟情,甚至不惜违背伦常将她纳为后妃,薛海娘曾经猜测,她应该有着绝世美貌。
“拜!”
随着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诸人俯身朝拜,“臣等叩见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叩见清惠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坐――!”
薛海娘再次抬眸望去,太后已是高坐镶金紫檀贵妃椅上,峨眉螓首,美目盼兮,琼鼻朱唇,浓妆艳抹,眉心一牡丹花钿更彰显其妆容妖冶,雍容华贵。
与记忆中的她相差甚多……
上辈子,马家落魄后,这一贵气不凡、风韵犹存的太后娘娘便终日郁郁寡欢,最终老死深宫。
随即,薛海娘又是将视线移至太后右下方的清惠王。
一袭月牙白锦缎长袍,衣袂随风轻摆,墨发由玉冠半挽,露出饱满智慧的额头,眉眼如画、鼻翼高挺、一线红唇擒着一道似有似无的笑弧,最最令人惊愕的点缀,则是少年眼角处一颗绯红的泪痣。
温润如玉,皎若明月般的脸因这一颗泪痣平添了一抹艳娆,真真是男子瞧了愤恨,女子瞧了羞愧。
叹惜间,马枣绣奔向上座的皇太后,依偎在她身侧。
“侄女儿请皇太后娘娘安。”妩媚动人的脸孔早已不复先前的跋扈嚣张,马枣绣娇羞的依偎在皇太后身侧,笑靥如花。
薛海娘执起茶杯,掩住唇际一抹浅笑。
皇太后本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今一瞧马枣绣,面色顷刻柔和,柔声道:“綉儿如今生得是越发娇媚可人了,待你入宫,你皇帝表哥瞧了定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