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诧异居然会从他口中说出这么这么平凡的食物来,这位少爷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夏乔口中可是十分有派头的人,对吃的也极其讲究,怎么忽然想吃上馄饨来了?
少爷下凡体验人间疾苦?
“知道。”
他忽然开心起来,像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那样雀跃:“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也知道?那家店的名气已经走向国际了?”
“……小时候吃过。”
陆珣口中那家有名的馄饨铺,戚珝读中学那会儿经常光顾,她以前就住东门社区,有一阵子她妈偷懒,懒得替她弄早餐,天天给她买馄饨当早餐,搞得她后来有好几个月见到馄饨就想绕道走。
整个南塘市能吃馄饨的地方数不胜数,唯有东门社区那家是出了名的,夫妻二人经营了二十多年,口碑早已在深刻印在男女老少心里,说是老字号也不为过。
馄饨铺本就人多,店面又小,里面只有五六张桌子能堂食。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排队了,大冷的天,哆哆嗦嗦地排成一排。
戚珝朝里面瞧了瞧,回头和他打商量:“打包带回去好吗?”
陆珣没意见:“好啊。”
顿了顿,又问:“去你家吃还是我家吃?”
“……不能各回各家吃吗?”
“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孤家寡人似的,你不觉得瘆得慌啊?”
“习惯了。”
她二十岁出国,在国外待了九年,早就习惯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做了,一个人去上学,打工,吃饭,逛街,看电影,有时候租房的灯泡坏了,马桶漏了,亦或是台子塌了,都是自己一个人想办法修,国外的人工实在太贵了,她一个穷学生,只能通通选择自己来。
陆珣瞬间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又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从店铺里照射出来的灯光像晕着一层雾气,打在她脸上,不知不觉将她衬得分外柔和。
晚间的气温比白天低上不少,一阵风吹过,冻得戚珝往里缩了缩,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大衣,下车的时候忘了戴围巾,此刻耳朵到下巴都冻得一片通红。
脖子上忽然被人挂上一条暖融融的围巾,她下意识地回头。
陆珣解下自己的围巾,慢条斯理地在她脖子上挂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把她整张脸挂住了一半,才满意地笑了。
“挺好,这下就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