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不必纳税,核对军需实际上就是简单的加减清点,对上进出即可。
秦颂觉得自家哥哥定是懒得做这个事,才推给她的。周天熠有需要,她自然乐得帮忙,于她而言,这很容易,至多就是耗点心力,不过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你这是想让我为你白干活儿呀?”她歪着脑袋,眼中尽是笑意。
周天熠也笑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哎呀,秦大小姐的工钱有点难算呀,给多少合适呢?”他绕着秦颂走了一圈,缓着语气求道:“不过时间紧迫,秦小姐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帮我这个忙?”
秦颂没有直接回答,悠然坐到桌案后的主座上,轻慢地拍着自己的后肩,摆足了架子。周天熠哪里能看不懂,上前一步到她身后就为她捏起了肩。
“啊,你干什么呀!”秦颂吓了一跳,慌张转过头,她……她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周天熠真会这么做,他一个亲王,为她捏肩像什么样子,周天熠殷切地不停手,秦颂急急阻止,“这里是军营,你、你正经一点!”
“没人会进来。”
周天熠话音刚落,有小将就跑来门口送信了,他没进来,还低着头,明显是看到里边的光景才这么做的,秦颂尴尬,表情全部僵在脸上,想哭的心都有了。
“进来吧,广寒。”周天熠步到桌案前,从容地接下了小将手里的信件,抬了抬手让他退下。
广寒?秦颂又多看了眼门口,来人早跑得没影儿了,不过看那身形,确实是广寒,换了身军中的盔甲,她竟没认出来这个一直跟着周天熠的近侍。
但是广寒也不行呀!被谁看到都不行,秦颂苦着脸盯着周天熠,只得来对方拆信时的一声轻笑。本想闹一闹他,让他在她面前下不了台,倒是又把自己栽进去了。秦颂挫败地起身,再不想坐这滚烫的主座了。
帐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周天熠一页一页翻着信,脸色越来越差,就在他几步外的秦颂心口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出什么事能让周天熠紧绷成这样?下一刻,周天熠捏着信的手忽然松开了,写满了字的信纸飘撒落地,他却是呆愣讷怔,毫无反应。
营地所传的信件多是军中机密,秦颂本不该多问,可周天熠的脸色实在差得吓人,她忍不住开口道:“天熠,出什么事了?”得不到回答,秦颂一咬牙,直接弯腰捡起信看了起来,快速浏览完,也愣住了,“什么,怎么可能?”
平王周天和与安王周天慕受袭重伤,一个折了腿,一个伤了手,并且现在还都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