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涛倒下得突然,哪怕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事的余波也仍有起伏,近来的朝中充斥了一股躁动之气。
周天熠要离朝远行,虚海又是消息相对闭塞之地,除了担心邻国借机生事,王氏兄弟对四方国内的形势也很不放心,“没了齐鸿涛,这些个小吏倒是更不安分了。”王君若轻哼着掏出一叠密信,皆是这一个月以来部分朝臣与五更或者九绕往来信件的抄件。
“呵,千防万防,内贼难防啊。”王璀之不屑地瞥了眼被甩在桌案上的信件,为了筑起四方国境的防线,他们可谓殚精竭虑,可偏偏就是有人处心积虑地引狼入室,“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再不给他们点教训,四方的基业没准就会毁在他们手上。”
周天熠摆了摆手,“五更和九绕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我们还没捉摸透,现在动他们只会打草惊蛇,留着吧,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二哥可能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哥哥,但不是庸君,也不是昏君,他是不会放任朝臣胡作非为的。”周天熠一封一封地收拾着被甩了一桌的密信,抬头瞥了眼面露忧色的王璀之,轻松笑道:“再说了,即便我不在,不是还有三哥和六哥么?我能做到的,他们能比我做得更好。”
见王璀之和王君若都未出声,显然对他的话还有疑虑,周天熠又接着说,“我父皇当年改革官制,不仅是为了明确各部门的职能和培养替补人才,也是为了分散朝中权力,使得掌权的朝臣彼此强制、相互约束。如今左相之位悬空,只要身为右相的王舒旷不胡乱行事,朝中大体就是安定的。”
自己的家人被提及,王璀之和王君若都竖起了耳朵稍有不宁,下一刻,周天熠就轻快地笑出了声,“而‘王氏’,根本不屑于朝中的党派经营和小争小斗,也最是不愿看到诸华再起战火。”
“天熠……”兄弟两人的眼中都多了几点光亮,世家王氏权倾诸华,身为嫡系的他们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愈是站在高处便愈是惹人猜忌,周天熠于王氏的信任令他们感动。
“行了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不习惯的。”周天熠轻咳一声,扯开了话题,“今日你们家中有小宴吧,你们不回去,是准备在昭王府用膳了?”
王家的迎春宴,也算是个小小的家宴,迟到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王璀之和王君若后背一凛,话一投机就忘了时间,两人匆匆向周天熠道了声别,就夹着尾巴回家里去了。
周天熠好笑地望着两人慌张的背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