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庄王案的慎重,上菜期间,几人说起了明日的七夕宫宴。
“太后的宫宴可不好对付,你们兄弟俩有没有想过应对?”王璀之关切地开口问道,上回流水宫宴周天熠那出人意料的请旨赐婚,让他整个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太后出牌比周天磊更没常理,他很担心周天熠和周天慕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周天熠瞥了眼王璀之,目光又转到了秦颂身上,弯嘴笑道:“流水宫宴上我说的很明白了,二哥也没反对,太后还不至于强拆自己儿子的台,况且只要我还掌握着四方的兵马,他们不敢逼我太紧。”
其实,只要秦颂本人出席宫宴,太后在明面上就找不到强行为他赐婚的借口。救治豫岩疫病之事传开之后,秦颂在民间的评价一路高升,太后这个时候把秦颂从他身边拉开,丢的就是天子之母的慈心了。比起图一时爽利,太后更注重自己在民间的名声。
撇开这些不说,西南军目前由岳氏兄弟掌管,等同于在他手中,而西北军兵权虽然交给了周天磊,可实际上还是听他的命令在行事。孟太后母子想拿他开刀,不三思而行是不行的。
想到这,周天熠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周天慕,他知道六哥喜欢沈素钰,但沈姑娘似乎压根儿就没往那方向想过。比起油盐不进的自己来说,六哥更容易被太后当成活靶。
接收到其他人的视线,周天慕无奈地一摊手,“见机行事,随机应变。”顿了顿,又说,“况且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备,生在天家,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皇子皇女的婚姻多半是政治婚姻,自小就接受天下为先的他受得住,但即便到了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地步,也不能遂了太后的意而引狼入室。
沈素钰有些吃痛地侧头,周天慕在桌面上平静地说这席话时,在桌下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心有触动,下意识轻轻回握。
“六哥……”
“行了,天熠,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自有主见。”周天慕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欲在这件事上停留。菜品陆陆续续摆上桌面,上菜的侍人躬身做礼退下,周天慕马上把话题绕回了庄王案,“假账虽然能够推翻庄王的贪污军需罪,但于这案子对母妃的指证没有太大的作用,《山河社稷图》、珐琅良人簪、八坤传国玉玺可都是独一无二的稀奇东西。”
他们极力推翻庄王案,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祁妃与此事脱开关系,如若不然,那便毫无意义。
“天慕说的对,这些东西不仅独一无二,而且几乎没人见过……”王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