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熠随意解释了几句,手背撑侧颊,望着秦颂满眼都是笑意,好像在问她是不是故意晚出门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秦颂前些天每天出门都会站在门廊下悄悄看一会儿凝神晨练的周天熠,之后才离开,原来他是知道的……秦颂的心轻轻重重乱了几下,别过视线不语。
“出什么事了?”周天熠没在小玩笑上停留,关切地问道。
今天的秦颂乖巧得异常,眉宇间的不宁又显而易见,他本是来寻她一同去与楚子遇辞行的,而现在,辞行之事被他放在了次位。
“殿下,楚湮想起来那几卷阵图放在了书库,这就去找找。”没等秦颂开口,楚湮就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礼,同时也不忘向秦颂点头示意。
尽管知道楚湮出于避嫌才离开,可秦颂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仍是五味陈杂,过了一夜,她的表哥一下子变得沉稳冷静了,于她而言却是变得陌生了。等楚湮走得看不到影子了,秦颂的思绪才回笼,走到周天熠身侧,欲言又止。
“怎么不坐?”为了缓解气氛,周天熠先开了口。
秦颂低着头,思忖了良久,最后咬了咬唇,直接说道:“殿下,我想去趟桐城。”
“出什么事了?”身边的人开口惊人,周天熠不得不端正起神色,桐城是前线四城之末,离湘城不算远,快马加鞭,大概一天就到了。她是自由的,她想离开他是不应该拦她的,可是秦颂神态中透露的焦急不似一般小事,他不想也不能放她去冒险。
她兴冲冲开门即使为了找周天熠商量这个事情,此刻又踌躇额起来,把周天熠拉进自己屋里后,秦颂才将王君若负伤的消息告诉了他,同时也告诉周天熠,王君若至豫岩同样是为了调查封城之事,她很担心是豫岩及邻国势力对王君若下的手。
“去,收拾一下,我们中午动身。”周天熠没考虑多久,就决定了出发时间。
王、秦同出豫岩,肝胆相照,一方有难,于情于理,秦颂都不能置之不理,况且周天熠自己都与王氏关系不浅,见死不救的事他做不出来。而听秦颂说,王君若身边只有一个不懂武艺的丫鬟,他就更不放心了,如果有个万一,负伤的王君若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在京周秦宅的那番试探,已经使得周天熠知道,王君若的武艺与他不相伯仲间,江湖高手都伤不了他,一般人来袭,哪怕以一当百也不是难事,他被重伤到这种程度,其后必有大原因。或者如秦颂所说,他们被软禁了,那能软禁他们的人,也必有大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