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离开后,周天熠本也想出去走走,但一封军中来的密函却让他在屋子里一直从下午留到了晚上。战时,四方征兵的频率是两年一次,按例,下一次征兵的时间该是在明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完全放心地把西北军的兵权交给了皇兄。
可这段时间他不在京周,他的皇兄竟想破例提前征兵,而且这消息还是从军中传来的,说明在京周的王璀之等人并不知情,周天磊是在暗中谋划此事,只待时机成熟就推到面上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西北军不换血就还是他的西北军,一旦新兵进营,变数就太大了。
除此之外,征兵向来是备战的讯息,在三国才达成和解的现下,四方却反其道而行之,带来的影响可不好。即便想战,绝不能首先挑起战端,即使要战,也不能是现在。
“广寒,你即刻动身,去看看军中情况。”只看信的内容实在无法让周天熠安心,好在湘城离大营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几日也足够了。
“主、主子……”广寒有些迟疑,他是殿下近侍,此次出行轻装简从,殿下明里能用的人只有他,他若离开,无异于很多事都得殿下亲力亲为。
“快去快回,我这几日应该不会离开湘城。”周天熠抬了抬手,示意他退出去,疫病毒症的救治也到了节骨眼,他很清楚现在把广寒差使出去是自断左膀右臂的决定,但军中无小事,一切谨慎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本应该亲自去的。
及至广寒退到了门口,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广寒,看看情况就好,切记不要惊动他人。”
“是,主子。”
周天熠呆然望着门口思忖了多时,又展开了前几日自己画的豫岩地图,冯氏之事他得加快动作了,之后若能得空去趟军中是最好的。
京周动荡,军中也不安生,他真是分身乏力。父皇曾经告诉过他,欲成事必先会用人,此番各方事务都向他汹汹涌来,他才惊觉手中可信又可用之人少之又少,如何聚拢人才,又是一门学问。
周天熠深叹一口气,乏力地闭目小憩,这一歇就歇到了日暮西沉时。
晚间秦颂回来,又与他小聊了片刻诸华之事,他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些。秦颂的话,也提醒他想起了一件事,每六十年一次的虚海祭祖,正是明年,祭祖之时三国必须和睦,所以明年之前,全面的战争应是不会再爆发了。
如此一来,也算暂时了了他一桩忧心事,周天熠望着秦颂,眼中不知是欣喜还是惋惜。
“殿下为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