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桌上这些,账房们都回去歇着了。”即使周天熠没问,秦颂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屋里只有她和钱逸戎二人的原因,余下的总账钱逸戎一个人核查都不成问题,她明日自当是不准备来了,恰到好处的帮助会得人感谢,而过于殷切就是多管闲事了。
将手头已经翻开的账簿迅速核完后,秦颂就简单与钱逸戎做了交接。
“殿下,这是我家铺子自有假药在豫岩售出以来,出入总量最大的前十味药材和它们的经手人,第二页上则是已经发现的假药种类和有假药售出记录的店铺。”钱逸戎双手递上叠放整齐的两页纸,秦颂能至豫岩必有昭王的原因在,他……能帮则帮,若豫岩之事真能被昭王妥善处置,也算造福了一方百姓。
周天熠惊讶,粗粗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后,就收了起来,“多谢钱少爷协助,本王既然来了,便会给豫岩百姓一个交代。”他本是冲着统筹救治疫病而来,可现在看来,得病的不止是这里的百姓,他要治标也想治本。
“明日起,钱氏药行暂时歇业。”昭王说的,也正是钱逸戎想说的,无论是否事出有因,钱氏在豫岩卖了假药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要彻查此事,给长久以来信任着自家铺子的豫岩百姓一个交代。
“你要开仓验药?”账已查明,理论上有问题的药材和经手人也被一一列出,现在就差查药证实了。
钱逸戎点头,认真回道:“四城疫病让这边的大夫和药师人数紧张,仓中药材量大,可能需要多花一点儿时间。”
有钱逸戎这席话,秦颂觉得这两日的辛苦确确实实没有白费,钱氏与秦氏的经营理念一脉相承,“近段时间我会留在豫岩,若需帮忙,传书给我便是。”
秦颂将自己碰过的东西都整理一遍后,才跟着周天熠离开。
中堂只剩钱逸戎一人,他对着对面整齐放置着的用具和账簿苦笑,昭王一来,秦颂的神态就变了,拒人千里的清冷褪去,眼中多了几分可人的灵动。钱逸戎一整天都在以埋头核账的忙碌抑制自己说起不合时宜的话,可现在说与不说,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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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晚初至阳城,秦颂累得直接睡了过去,而昨日查账到了半夜,走在夜深人静的街巷里如梦游,今日恰好日落时,红霞满天,正是夜幕降临后热闹的开始,秦颂颇为新奇地张望着路两边的摊子。
“这是……梅花糕?想不到淮扬的吃食也传到豫岩了。”
“这不是维陇的油茶吗?”
“连京周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