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不稳向马车后方倾倒而去,正中周天熠怀中,“呜。”秘制金疮在疼痛方面只起到了缓解作用,这么硬生生压到正面,痛感剧烈不说,有愈合迹象的藤鞭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
“别动。”只听那一声隐忍的呜咽,周天熠就知道触到了秦颂的伤口,无暇享用怀中香玉,他一手揽着秦颂的右肩一手轻抓着秦颂的左臂,迅速把她扳了起来稳稳按坐在他的身侧,随后才扬声向车外问了一声,“广寒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稳一点儿吗?”
“主、主子,有个姑娘跪在了路中央。”
车帘外传来广寒左右为难的声音,周天熠只上前撩开了点车帘看了一眼,就冷静地对着空气向隐卫下了命令,“去,告诉京兆尹,有人当街喊冤,让他速来受理此案。”
“是,殿下。”
隔空只听到声音却不见人,秦颂下意识朝马车的四个角望了望,毫无发现后,目光又落到了周天熠身上,看来昭王并不是滥施好心之人,她心下一笑,对车外跪着的女子多了分好奇的探寻。
周天熠出行比较低调,这马车乍看之下跟普通大户人家的无异,那女子精准的知道车里有昭王,并且昭王今日会通过此地,未免太可疑了点?
“怎么?你有意帮她?”周天熠回身看到秦颂一脸也往外张望的样子,试探性地询问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若想帮她,我便出手。”
秦颂收回视线,摇摇头反问道:“这女子身世可怜,殿下忍心旁观?”从车外女子呜呜咽咽的哭诉里,她已经听出了点眉目,父母含冤身亡,自己逃难至此有冤却申不得,所以求个权势更大的诉说冤情,进而翻案?秦颂嗤笑一声,表情有些麻木,这种桥段……戏里看了太多,真到了面前,也分不出真假。
她也不是善心泛滥的人,京周的父母官还算不错,可不至于瞎眼连案子都不受理,这鸣冤的戏码还是假了点,倒是车外的女子长相不错,莫非是冲着接近周天熠而来?
“京周民间事本就该由京兆尹受理,未去京兆尹报案却直接来跪我这闲职王爷,有何用?况且……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即使我出手相助,治标不治本也无济于事。”说完,周天熠在马车侧边安然一坐,静等京兆尹带人来给他解围。
秦颂眨巴着眼睛在脑中消化周天熠这一套理论,虽然觉得很别扭,可也没什么不对。且不论这车外的女子有何居心,倘若他此时出手,虽会给他带来一时美誉,但昭王出手平冤之事传出,之后不就会有更多人觉得昭王这路走的通而来求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