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熠的秘制金疮效果了得,经过一夜,鞭伤的痛感较之昨日缓和了很多,醒来的秦颂小心翼翼转了转身体,感觉状态良好后,她又试探性做了几个幅度更大的动作,无论怎么摆弄都没疼得她龇牙咧嘴,她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有口谕,传秦氏秦颂上殿。”
秦颂完全清醒后没多久,就有宫人到牢房传召。昨日周天熠的怒火慑得狱卒们连靠近她都不敢,现在将宫人引向她所在牢房的胖狱卒全不见之前的嚣张跋扈,唯唯诺诺低着头,规矩地开了锁后,就退在了一边。
见此情景,秦颂暗自感叹又冷笑在心中,哪怕是仅次于天牢的刑部大牢,狱中畏高凌低的风气也不曾见好。
“秦小姐,请!”
宫人对她恭敬得异常,秦颂不适意地皱了皱眉,立即恢复如常保持着礼仪含笑点点头,跟在宫人身后出了牢房。一路都未见周天熠留下来的广寒,该是见宫里来人躲暗处去了,幸好昨日在客房上完药后又稍稍做了梳洗,否则以那狼狈样子立在京周权贵面前,简直像遭了凌迟之刑。
朝议大殿巍峨雄壮,据说是仿当年诸华皇宫正殿所建,秦颂无心慢慢欣赏这份壮美,在跨入正殿之前,她悄悄吸气吐息,平复心情。
“民女秦颂,叩见吾皇万岁。”秦颂行跪礼,带着中气的响亮声音响彻整个朝议大殿。
周天磊的目光从秦颂身上又移到了站在武官一边第一位置的周天熠身上,见弟弟的表情毫无变化,才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秦颂,有人将秦氏偷漏税赋的证据呈给了朕,你可有想说的话?”
站直了的秦颂抬起眼,周天磊面色威严地坐在十二级台阶之上的玉座上,垂眸俯视着她,这个人是四方的最高掌权人,现在能够决定她的生死,秦家的存亡,而她就是那么不知好歹地拒绝了他。
“陛下,秦家向来按律缴税,绝无偷漏,秦颂怀疑有人蓄意陷害我秦氏,望陛下明察。”秦颂的话清晰有力,掷地有声,同时,也在一众官员间引起不小的议论,周天磊还没发话,就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官员出声反驳。
“证据确凿还如此大言不惭,秦氏一介商贾已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今日不除秦氏,我四方何安?”
“秦氏既说自己无罪,口说无凭,那便拿出证据来!”
“只凭几本账簿就指证整个秦氏,未免太过武断了。”
“此言差矣,依法定罪,按律量刑,何来武断之说?”
……
秦颂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