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梅花簪可否让在下一看?”秦颂笑得坦荡,若是可以,她更想探出老妇人或者她的儿子是受谁指示暗示的,然后顺藤摸瓜找出那幕后之人。
老妇人迟疑了片刻,将手中的木盒交给了身边的丫鬟再递给秦颂。
秦颂没有在意她这明显区分等级的行为,接过木盒拿起梅花簪仔细看了又看。这簪子的部件的确是秦氏手下工坊的工艺,可拼接却不是作坊中的工匠所为,并且拼接得极为不走心,因而取用几次或者放置一段时间后,乌木上的红玉雕梅就会脱落。
将簪子小心翼翼放回木盒还给老妇的丫鬟后,秦颂当街说出了实情,并追问:“夫人,此簪确非钗缘阁所售,但小店也有责任在内。若您知晓令郎从何处得此物,请告之在下,我钗缘阁定会给夫人一个解释。”
“这……”老妇人犹豫起来,这小丫头当真厉害,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主导权都不在自己手中了!若她现在说出此簪源自何处,则钗缘阁为她追查劣质梅簪之事,若她说不知儿子从何得来,则今日定不能了结此事。
她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完全的说法,而就在这时,从钗缘阁内传出的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口这般热闹,你竟让本王在中厅枯等,可知罪?”话里状似有责怪,话外却是亲密无比,周天熠背过手,从钗缘阁里走出,缓步到秦颂身边,目光掠及盒中的梅簪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装作全不知情向着秦颂问道:“这不是你赠予母妃的生辰贺礼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殿下息怒,乌木梅花簪只产了一支,已被秦颂作为礼物送给太妃娘娘,娘娘万金之躯,自然得承独一无二之物。”秦颂领会了周天熠的意图后,乖巧地行了小礼,带着委屈的腔调解释起来。
周天熠装模作样点了点头后,就转向了老妇人,言语上礼遇有加,“夫人若不信,本王可即刻差人将母妃的梅花簪取来做对比。”
“这、这,昭王殿下真是折煞民妇了,小小梅簪,怎能劳动殿下与太妃费心!”老妇人听后直直想跪下,却被周天熠一把扶了起来,膝盖未沾地。
“夫人若不嫌弃,钗缘阁可修理梅花簪,令其复原如初。”借势而为,秦颂乘胜又下了一剂小惠大恩的猛药,今日过后,非但假簪之事不会传出,取而代之的还会是钗缘阁管事慷慨修簪的美名。
“谢过秦小姐美意。”躬身道谢后,她拿过丫鬟手中的木盒双手递给秦颂身后的金掌柜,又道了次谢后,方才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