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国清寺内外暗潮汹涌,灯火阑珊,山脚下隐蔽处还停着辆灰扑扑的马车。温婉刚赶至马车边,面前就伸出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飞快将她拽进车厢:“如何了?”
温婉靠在他宽厚暖和的胸膛里笑晏如花:“我办事,你放心。倒是你这边可打点妥当了?”
林渊圈紧怀里温热的身躯,声音闷闷:“我今日在书里瞧见一句话:不需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写这诗的一定是个傻子,缘何我一瞧不见你便诸事心不在焉呢?”
温婉本是低着脑袋困意阵阵,听得这话不由抬手摸他硬硬的下巴:他这是变相告白了还是嘴里抹了蜜了?
“睡吧,我给你按腿。”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魅力无边,温婉两眼一闭,困意排山倒海而来。
明日该写本情话大集,放在床头当睡前读物才好,她想。
翌日,温婉收到上谕:林家自创贡锦有功,特赐皇商对牌,可隶名户部专司采办米粮之事。可织锦大会已过去许久,这迟迟而至的一道圣谕不过是钱氏赏她的一记甜枣,看来这份投诚的答卷她算是略略满意。
既领了圣谕,自是要去宫里报道叩头的。与前两次进宫不同,这一次温婉相当淡定,反正成绩单下来了,她成绩优良。
便是跪在冷冰冰清晰可照人影的地面上,她也少了惧怕,人的胆子不就是这么被逼着一步一步练出来的?何况,今后她来这宫里的次数绝不会少。
“可去户部报道挂牌过了?”主位杭氏迤逦而至,美艳不可方物。
“尚未,娘娘厚爱本不敢辞,只是林家家业不丰,没有金刚钻民妇实在不敢揽这瓷器活。”温婉低着头,声音毫无波澜。
钱氏却笑了,甚至走到温婉身侧将人搀起:“生气了?这是学会同本宫闹别扭了!”
温婉倔强偏过头,一脸委屈:“娘娘足智多谋,民妇不敢!”
现代人为了赚钱替人号丧的都有,她哄上位者开心表演个别扭生气又值当什么?
杭氏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还说没有,面颊鼓得似青蛙一般!你也得体谅本宫的难处,太子薨逝,宠妃唐氏被打入冷宫再加上前朝的压力,本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况且这事,可是陛下亲自操刀设计的,我不过借阵东风罢了。”
温婉甩开她的手,“噗通”跪在地上,声音冷冷:“若民妇瞧见纸条作壁上观或趁乱给那位传送消息便是一死,若民妇闻讯鲁莽行事硬闯国清寺便是鸡蛋碰石头也是一死,就算民妇及时赶到衷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