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朔州城是他的故土,林家于他有救命之恩,汪先生惨然一笑:“娘娘未免太高看老夫!三月内朝廷自会下旨遣使瓦剌和谈!”
钱氏却微微摇头:“不不不,太傅为何还这般天真?我说了,一月!且,我信不过别人,我只信太傅!”
汪先生摔了茶盏,一声嗤笑:“娘娘还要如何?”
她太小看自己,也太小看林家,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人又怎会怕玉石俱焚?
钱氏慢吞吞擦了嘴角,站起身敲着竹竿摸索走到门边:“我要杨善!”
汪先生深吸两口气,简直想一口唾沫吐到她脸上。要他的关门弟子违抗圣意亲去瓦剌闯这一遭,好大的脸面!
钱皇后听得他气喘,打了个呵欠搓着手指幽幽笑道:“先生似舍不得?如此,我这便先让人先奸后杀了那温婉给您瞧瞧如何?”
汪先生一手掀了手旁木桌青筋毕露,半晌才气喘吁吁摆手,仿佛驱赶恼人的苍蝇:“滚滚滚!就等着给你那不成器的东西接回来吧!”
钱皇后却是拍掌笑得畅快,身姿笔挺憔悴尽失:“有趣有趣!如此,多谢先生了!”
祝钱氏,不,是那朱钱氏一走,汪先生便罢了课业在床上不吃不喝足躺了三日,才开门叫了林渊夫妻进屋。
“我不说,想必你们两口子也猜到她的来意了。”汪先生倚在床头,依旧有些胸闷气短。诚如钱皇后所说,他舍不得这段人生中最祥和安宁的日子。
林渊温婉齐齐点头,脸上尽是忧愁。
“她千里迢迢从北京一路摸爬到朔州,我不替她迎那不成器的东西回来,想必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从她见到自己那一刻起,林家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温婉抿了抿唇,实在不愿意卷入是非:“咱们逃吧?”
汪先生摇头,逃?连他一个隐姓埋名的老先生都能被她掘地三尺翻出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温婉愣愣看着脚下才辛苦铺上的青石地面,垂死挣扎道:“那就杀了她!”
汪先生又摇头,就算他门生遍布天下又如何?她再不济也是皇家明媒正娶的妻,她背后的势力又岂是他们一家布衣能抗衡的?反抗无疑自寻死路。就是杀了她,也少不得拿她们一家子陪葬。
林渊本坐在一旁不欲插嘴,过了半晌,屋里鸦雀无声,他才后知后觉抬头。
见汪先生和温婉都在看他,只得皱眉思忖道:“如今新皇已定,国泰民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