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幽猛然心头一紧,本能地将司徒无情护在身后。
“阿离,你怨恨我可以,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与无情无关”颜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坦然地对上了离夜的目光。
“啧啧啧,好一对奸、夫、淫、妇,只叫人好不感动,只是阿九想要来和本祖谈条件,你可有那个资格”离夜不断地逼近。
司徒无情正准备动作,奈何被颜幽止住,眼看着离夜已然眼底一片赤红,此时激怒他,一旦魔性复发,只怕是,当真会亲手了结了他们,我颜幽死生亦可,再搭上无情,只怕是不行。
颜幽正想着催动传送阵,护司徒无情离开,只见离夜好一阵冷笑。
“哈哈哈,本祖劝阿九,不妨省一些力气。在这鬼月城,除了本祖,如今他人,任何术法亦用不得,阿九若是有这体力,不妨一会用在榻上,换本祖一声亲亲夫君,不好吗”离夜话音刚落,不过随手一个动作,一掌巧妙地避开颜幽,只将司徒无情拍飞出去。随即将门带上。声音中明显有些落寞的得意。
“来人,好生侍奉司徒尊主”有意将侍奉这二字咬的很重。
颜幽不禁作想,阿离所说的好生侍奉,是否如对待大哥那般,只怕是那春、毒,用在大哥身上或许管用,用在无情身上,只怕唯有一死,方能明志,任由哪个寻常女子,入得了无情的眼,近得了无情的身。
离夜只看着颜幽那般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么水性杨花,到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想着哪个奸、夫。莫不是本祖对她太过骄纵了些。
离夜猛然上前,只将颜幽逼在榻上,这次还好,没有半分委屈,只是狠狠地瞪着自己,离夜竟有些心虚,很快便继续动作,管她愿不愿意,这般视死如归,是做给谁看。
眼看着外袍已然被撕碎,露出雪白的中衣,颜幽猛然紧闭双眼,微微地咬着嘴唇。只是离夜不知为何竟止住了动作。
颜幽猛然睁开眼,便看到,离夜眼神发狂一般,狠狠地盯着手腕间那条黑线。神色变得愈加难看了几分,面部肌肉明显有些抽搐,想要说什么,却只是转身,嘴唇忍不住的颤簌。
眼看着不过迈出三五步,腰间不时被一双柔软而又温暖的手圈住。
“阿离,别走,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颜幽声音中带着几分隐隐地哀伤,难得离夜竟然听出了几分真心,差一点就真的心动了。
“哦?阿九不妨说说,本祖与阿九闹什么了,当真本祖想做什么,阿九都愿意”离夜的眼神,忽然有些玩味。转过身来,只看到相遇的视线中,那满是温情的柔波。原本坚硬如铁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
“本祖若是想要阿九的命呢”离夜一把挑起颜幽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向着那温软的双唇吻了下去。不过片刻,只觉得喉间腥甜。正想着将颜幽推开,奈何被抱得更紧。那怀抱的温度,缠绵的吻,只叫人好不留恋。
意乱情迷之时,离夜一把将人打起横抱,只看着怀中之人,仿佛那温顺的小兔,任由自己百般欺侮着,因情动而爬满潮红,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床幔渐落,碎一地,纠缠不清的衣袍。
“阿九,对不起”离夜像个孩子一样,一遍一遍地说着,伴随着那毫无章法的吻。
“阿离……”颜幽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只觉得胸口憋闷,好一阵血气翻涌。
“阿九,为夫想……”不等离夜将话讲完,颜幽猛然起身。
“噗……”眼看着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苍白的小脸上,如死灰一般,不见半点颜色。
颜幽只是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地挤出一抹笑意。
“阿离,我没事”颜幽哪里知道,这般笑容,落到离夜心中,仿佛那钝刀子挖心,不过如此。
不等离夜反应,颜幽已然缠了上去。离夜本能地一把将人推开,奈何自己用力过猛,只见颜幽额头恰好擦在了墙壁之上,鲜血自额间缓缓地渗出。
“来人”离夜声音中明显有几分心疼与慌张。
魔医很快赶来。只是外伤不过擦破了皮而已,并无大碍,甚至疤都不会留下,那内伤,魔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离夜上前就是一脚。
“滚”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酸,该滚的,不一直是自己吗。
“来人,天上地下,务必把那百草道人给本祖寻来”离夜眼看着颜幽已然撑不得多时,自己不应该恨她才是吗,她死了不就一了百了,奈何胸口会这般疼,再明显不过的舍不得。
“只是……”魔兵欲言又止,心中不免忐忑。
“只是什么,那百草道人,虽然行踪不定,只是,是人就有软肋,有了软肋,便被人抓住了痛处,去云门,只将金灵给本祖好生请来便是,对了还有灵犀那小丫头,也一并带来”离夜说请,自然是先礼后兵,况且依着自己对金灵的了解,自是最识时务之人。
只是魔兵哪里知晓离夜的这般心思,魔祖竟然说是务必将人请来,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只将人带回我魔族便是。
云门
“舅舅,高点,再高点”灵犀骑在祁风的脖子上,正伸出那圆滚滚的,白胖的小手,够着挂在树枝上的纸鸢。
“胡闹”云烈金灵刚刚从外面回来,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若说是祁风对这灵犀当真是宠爱非常,便是云烈,金灵这做父母的只怕是也比不上。毕竟从灵犀出生以来,一直都是祁风带着,灵犀与之自然亲密了些。
“小孩子贪玩了些,有何不可,灵犀不哭”眼看着灵犀一脸委屈,祁风只将灵犀揽在怀里,温柔地抚着灵犀的头。
“灵犀乖,舅舅明早便上街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好不好”
灵犀一想到桂花糕,果然什么委屈都没有了,阳光下,笑得是那般可爱,只叫人心都醉了。
这一晚,金灵睡得异常不安,折腾到很晚才睡下。醒来只觉得有些头痛,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正准备起身去看下灵犀。
“少主,少夫人不好了”金灵云烈随手扯起外袍,忙着向外跑去。
“怎么了,快,告诉我怎么了”金灵的双手死死地扣在管事的肩上。
管事难免有些吃痛,缓了半会,终于蹦出了几个字。
“风少爷他,他……”不等管事将话说完,金灵先是一个趔趄,本能地退后了几步,不过片刻失神,发疯一般向正殿跑去。
“灵儿”云烈忙着跟上。
大殿之上,那横在众人中间,安静地躺在地上之人,金灵只觉得脚下去灌了铅一般,半点亦动弹不得。
“灵儿,灵儿冷静”云烈这边,只顾着照顾金灵的情绪,不曾想,灵犀不知何时窜出。扑在那尸体身前。
“舅舅,舅舅你怎么了,不要睡,睁开眼看看灵犀好不好”灵犀用着最大的力气晃动着地上之人,奈何根本不见半点回应。
“灵犀,听爷爷讲,祁风舅舅他,他已经去了”云玉蘅俯下身来,只想着将灵犀抱走。只是那小小的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死命地抓着祁风的手。
“舅舅,你果然没有骗我”灵犀只从祁风那鼓鼓的衣襟之中,颤抖着取出,油纸中,那还渗着热气的,香脆可口的桂花酥。
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油纸,随手取了一块,大口大口地吞着。眼眶之中,不断有晶莹翻滚,嘴角却一直扯着笑意。
“舅舅要不要一起吃,真香,真好吃”眼看着一块被塞入口中,嘴里被撑得鼓鼓的,像个小松鼠一般,根本来不及细细咀嚼,又是随手捻起一块。正准备大口地吃着,奈何被金灵上前,一把打落在地上。
灵犀终于再忍不住。
“你干什么”灵犀发疯一般地将掉落在地上那脏污了的桂花糕,拾了起来,正想着吹口气,将上面的脏污去掉,奈何手上竟然没有控制好力度,脏污去没去掉不知道,只是眼看着那桂花糕在自己手中化作了桂花渣。
金灵小心地将灵犀揽在怀里。不过片刻只觉得衣襟打湿一片。
“娘,桂花糕不在了,祁风舅舅,也不在了,灵犀再没有舅舅了”待灵犀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够了,金灵吩咐下人将灵犀带下去,好生看管。这才得空。冷冷地问了一句。
“谁干的”每一个字无比清晰,如牙缝中挤出的一般,双拳狠狠地握紧。
“哈哈哈,是我魔族干的,你又当如何”来者不是别人,只是如今魔族右使莫问天,只是不等这右使自报家门,金灵已然出手。
“那你便去死吧”话音未落,金灵已然出手,且皆是杀招,不留半点余地。
“想杀我,只怕你没这个本事,本使见你有几分姿色,若是乖乖就范,或许本使可以为你美言几句,魔祖欣喜之余,赏你个魔妃也说不定,若是魔祖看不上你也无妨,还有你问天哥哥最是疼你”莫问天只看着金灵这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好像看猴子一般,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一味地避让,防御。
云烈在一旁,已然忍无可忍,正准备出手,奈何被云玉蘅一把拦住。眼看着金灵双目赤红,只怕是就要爆发。这仇,若不是金灵自己去报,难解她心头之恨。
莫问天眼看着金灵招式渐渐狠戾,只怕是再不还手,当真着了金灵的道,眼看着一团团黑气,自掌心窜出,正准备拍向金灵。金灵只顾着恋战,自是反应不急。
云烈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正准备上前,却有人比他更快。
“小小鼠辈,不自量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不是百草道人且又是谁。眼见着百草道人不过随手一挥,那莫右使明显一个趔趄,这一退后不要紧,险些拌在门槛之上,跌了个狗吃屎。
“右使大人,您没事吧”魔兵慌忙上前,将人扶住,奈何被莫问天一把推开。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袍。
“魔祖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简直天助我也”莫问天正准备再次出手。
“师傅,求你,舅舅大哥”金灵上前,扯着百草道人的衣袖,随手摇了摇,却不知是失了力气还是怎样,那明明抓得很紧的衣袍,手很快自然地垂下。金灵哪里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灵儿,祁风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