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想必有所察觉的不只是自己,这气息虽然有意掩饰,但是只怕是在比自己强大不知多少倍的强者至尊面前,根本就是徒劳。
冼宫主忽然嘴角上勾,这小狐狸,见到如此场景,只怕是不知做何感想。
眼看着熟悉的气息不断逼近,君落猛然广袖一挥,只是暼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得意之人。随即,趁着冼君痕一时失察,使出定身术,眼看着冼君痕双眼瞪得浑圆,且任其百般挣扎,只怕是比那捆仙锁的滋味好受不了几分,越挣扎,便好像无形中的一双手,紧紧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越发喘不过气来。
“好哥哥,这血池的滋味,哥哥好生享受”君落话音刚落,便将那眼前面目狰狞之人,一脚卷入那血池之中,难免还有些意难平,岂好如此便宜了他。
眼看着君落掌心猛然发力,一簇青紫色火焰瞬间祭出,自然不会当真打在冼君痕的身上,只不过,被这虚无之火灼烧的滋味,只怕是也很不错。倒不是本尊主吝惜这条染满鲜血的性命,不舍与之玉石俱焚,只是,自己心中还有一些放不下,一来小幽的情毒未解,如今毒渗心脉,只怕是命不久矣;二来,九歌还没有降世,若是不能化解其怨念,当真是母子且存一,小幽的选择,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既然生不能长相厮守,至少,我君落可以选择黄泉路上好做伴。
“哈哈哈,好一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当那小狐狸得知自己的好师兄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道又会怎样”冼君痕还没来得及笑得尽兴。
“嗯,嗯……”
奈何在君落转身而去的瞬间,便被噤了声。
“师兄”颜幽正在想着偌大霄渺峰要去何处寻人,君落如同天降一般的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来不及去想这些因果巧合,只要师兄没事便好。颜幽也顾不上其他,上前便是一个紧紧地相拥。
离夜站在一旁只像是个外人,虽然自己最是知晓阿九的心意,亦是难免发酸。不过片刻,便自我安慰,只要掌门师伯无碍就好。只是,掌门师伯,夜闯这霄渺峰竟是为何?而且端其明显有些狼狈的模样,定是刚刚经过一场苦战,依着掌门师伯的道法修为,又是何人才会如此难缠,答案貌似渐渐浮出水面,只是,离夜无论怎样,也无法将这两个人联想到能有任何的牵扯。许是只是自己多心而已。
话说云门近日好事将近,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陆陆续续已有仙门先后赶来祝贺,如此良机怎好不趁机名为切磋一番,实则互相试探虚实。
“弟子听闻少主竟是那霄渺峰首座高徒,元修不自量力,也想着讨教一二”那元修是谁,正是唐门元字辈最得意的弟子,若是论起来阴险奸诈,他敢排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
金灵只在一旁扣住了云烈的手。
“灵儿无需挂心,且看为夫如何收拾了他”云烈不过一个眼神,金灵只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厉害的暗器又如何,有机会使出来,才算你本事。
果然,不过区区二百招之内,胜负上下明显已分,元修难免有些恼凶成怒,云烈要的就是激怒他,有本事的,看家本领,且管亮出来便是。
眼看着一枚飞镖祭出,速度迅疾无比,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是无意瞥见那箭头之上隐约地泛着黑。
云玉蘅猛然起身,大胆。暗器伤人已是不妥,竟敢用毒。
只见云烈不慌不忙,双眼微眯,眼看着那毒镖自自己身前擦过,只是轻巧灵活的一个躲避之后,猛然发力,华丽的一个原地翻转,只见那毒镖仿佛被施了什么术法一般,随着强大的气流而不住地打着圈,只叫人目瞪口呆。
那元修一次出手不中,正准备再次出手,云烈岂会再给他机会,嘴角明显扯起一抹笑意。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区区唐门暗器,不过如此”云烈猛然发力,那毒镖直奔元修而去。
“噗嗤,嗯……”
“师兄,修儿”唐门弟子忙着上前,唐门掌门眼神之中,明显有几分不悦,只是终是元修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便要受制于人,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若是再不明白,偏要倚老卖老,只怕是输得不要太难看。
“元修师兄承让了”云烈不屑但仍是恭敬地施了个礼,眼看着那元修口吐白沫,面色发青,自己怎好不,锦上添花一般。
“娘子,眼看着那元修师兄只怕是撑不得多时,毕竟你我大喜的日子,娘子最是心慈仁善,便是平时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何况这么大的一个人呢,若是死在你我夫妻二人眼前,难免泛着恶心”
金灵很快便明白云烈的用意,任由云烈小心搀扶着缓缓上前,由于怀有身孕,只是微微点头,见了个礼。只看着元修那双眼发直,惊惧又不甘的神情。
“金灵不才,这治愈术,不过幸得高人指点,修炼得七七八八,若是一个失手,还请元修师兄切勿怪罪”金灵只看着那元修不断放大的瞳孔。
“妈的,敢暗算老娘的亲亲夫君,看姑奶奶我吓不吓得死你”
“嗯嗯……”眼看着这元修呕吐得更加凶险。
金灵便不好见死不救,随即手心一个发力,眼看着一抹抹淡蓝色的光不断灌入元修的灵台,那元修终于安静了片刻,缓缓地闭上双眼,众人不禁暗自称赞,果然是仙门大家,如此以德报怨,怕是我仙门百家之中,再无第二。
金灵却照顾不上那些道貌岸然老匹夫们的心思,只是打了个哈气,有孕之后,身体怕是大不如从前,这才刚刚用了不足三五分力气,便觉得乏了。猛然退后了两步,一个趔趄,恰好栽入云烈的怀里。
“娘子,娘子可是哪里不妥,为夫这便送你回房”
“修儿”唐玄只在元修的肩膀之上微微带力拍了一下。
“师傅,嘿嘿嘿”眼看着元修那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笑意,不仅仅是看起来像,唐玄随手探向元修的灵识,好一片空虚,怕是一身的修为就这么毁了,而且智力不比那三五岁的孩童一般。这云门少主夫人,只怕是当真非同一般。
“娘子当真是顽皮”云烈要声音里,眼神中满满都是宠溺。
“不然呢,本仙饶他不死,已是心慈人善,若是那毒镖再偏上哪怕是一星半点,只怕灵儿当真是会疯的”金灵只将头温柔地靠在云烈的胸前。
“只怕是那唐玄已经被气得翻白眼”原谅云烈实在是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根本停不下来。
“夫君谦虚,怎么会紧紧是翻白眼呢,那元修没吐完的污物,自然是要做师傅的代为吐尽”夫妻二人在寝殿之中,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臆想着外面的跳梁小丑如何继续将这出戏唱完。
堂堂唐门首徒,被如此戏谑,唐玄自是不甘。
“你们,你们,汪汪汪”唐玄正想着分辨一二,奈何一开口,便发出那犬吠之声。
“是谁,哪里来的见不得人的下作妖术”唐门长老弟子们忙着上前,只看到唐玄捂着喉咙,另一只手明显得指着。
“汪汪汪……”奈何自己便是半句话也说不得。眼看着仙门百家,已然笑作一团,唐玄恼凶成怒,急火攻心。
“噗嗤”仅仅是一口鲜血怎么能够。
“夫君如何看,要他吐上一盆,可好”金灵莞尔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旷神怡,欲罢不能。
“要那污物做甚,蒸血豆腐不成,一盆怕是怎么能够,不如让他吐上一缸”
眼看着唐玄这一口一口又一口地向外吐血,只怕是再用不了多时,便会气血衰竭而亡。弟子们小心搀扶着上前,只在云玉蘅身前无比恭敬地施了个礼。倒不是云玉蘅见死不救,当真是不知如何作解。这灵儿哪里都好,只是,太过嫉恶如仇,不过这次,也怪不得她,老夫早就看着这唐门不爽了。
“奶奶的,敢对老子的宝贝儿子下手,让你吐上这一星半点的令人作呕的黑心黑血怎么了,要是老夫出手,只怕,你这虾兵虾将,一个都休想好过”
“不瞒仙友们,本门主着实惭愧,便是唐掌门如今这症状,老夫着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是昔日在民间游历之时,偶然得见,若是有人不幸被那劣犬咬伤,十中有一,便会出现这种犬吠狂躁之症,凡人们只称此为狂犬病,而且此病传染,恕老夫无能为力”谈话间,只见云玉蘅眉间蹙起,双手掩面,莫非这狂犬病,竟是通过这气息飞沫便可相传。
众人怕是还是第一次听闻,不得不小心为上,一个个只将口鼻捂得紧紧的,明白的知道这是在防病防疫,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放了一个其臭不可闻也的屁。
一阵浓烈的草药香飘过。
“仙友们,这是作何”来者眼看着仙气飘飘,手不住地捋着那花白的胡须,眉间皱成一团,满脸地费解和不可思议。
云玉蘅明显生出几分紧张。不知先前自己那般胡说八道,被这百草道人听去了几分。
“哈哈哈,竟是这狂犬病,不值一提”百草道人不过随手一挥,好不轻松随意。
“你,你这个……”唐玄吃了亏,心中难免有所忌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来日方长。
“唐玄谢过百草道人出手相救”唐玄腰还在那里恭敬地躬着,只是那百草道人早已没了踪影。
“小仙友”百草道人不禁好奇,是哪位仙友如此顽劣,惯会戏弄别人,自己自然是要学习一二。简直不要太解气。
“咳咳,灵儿”百草道人,万不曾想,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会得见自己的爱徒。自己经历那天劫之时,若不是灵儿舍身相救,只怕是……
“师傅”金灵眼中,那晶莹的细泪不住地打转。
只是云烈在一旁,难免看得云里雾里,这师徒二人,怎好看起来如此不同寻常。
“师傅适才为何出手”金灵猛然收敛情绪,水润的樱桃小口,有意无意的嘟起,明显有几分撒娇的姿态。
“都是为师之过,若是早知是灵儿的杰作,为师倒不如将那唐门一族全感染了这狂犬病可好,如此灵儿可还解气”百草道人只在金灵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师傅就知道打趣灵儿”
百草道人忽然嘴角上勾。
“为师哪里舍得打趣灵儿,为师只是最是疼爱灵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