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橙红一白打得难舍难分,虽然高下立见,骄傲如斯的金灵岂会轻易服输,云烈看着一个是自家最疼爱自己的师娘,一个是他云烈这辈子唯一心怡的女子,还真是,想要出手却不能,只得皱着眉头看着,咬牙挺着,也不知道,那火苗烧在娘子身上痛不痛。
正在打斗之时,金灵猛然暼了云烈一眼,若是没有看穿他的心思还好,果然是个呆子,竟连这红莲业火也不识得只是转念一想,云烈不识得这红莲业火,自然有情可原,眼看着他不过最多十七八岁的模样,如何与自己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逍遥散仙相比,哪里有本仙这般见识超然,只是,这狐狸精,莫不是老娘上辈子灭了她全族,怎好每次见面都是这般不依不饶,不肯放过,老娘我睡自己的男人,有与她何干,简直是气死鸟了。可怜这一身灿目的橙红色羽毛,全被这臭狐狸精烧焦了。
只是,金灵不禁用力闻了闻,好浓烈的烤乳鸽味道,妈的,本金丝雀要被烤熟了。只是看着轩辕幽的气势,却没有半分想要放过。
“住手”离夜眼看着若是任由他们胡闹下去,云烈为难是小,平白让别人看去了热闹是真。且金灵轩辕幽二人,任谁受伤,自己都是不愿得见的。
轩辕幽听闻离夜声音,一个失神,被金灵逮到机会,生生受下了一掌,怪只怪自己不该轻敌,这死鸟,还当真是有些本领,这偷袭的功夫,本尊自是羡慕不来,而且这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本尊刚好皮痒了。轩辕幽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不过轻咳了一声,仿佛没事人一般,眼神之中满是鄙视与不屑。
却不知,如此挑衅的举动愈加激起了金灵的战斗力,怎会如此,本仙那一掌,分明打出了全力,怎么可能无事,金灵先是一阵怀疑人生,而后正准备下一轮反攻,不曾想,有人比她更快。
“还自称什么仙子,也不过如此吗,竟然金灵仙子也就这么点本事,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圣女的厉害”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想来这金丝雀自然受不住这红莲业火的轮番攻击,说到底,自己不过是想给她一些颜色看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终究没必要下死手,思来想去,又发现貌似哪里不对,理论讲,这蠢鸟修行了几万年,不该灵力如此低微,上次二人交手之时,自己还没有如此轻松,这次,竟是怎么了?莫非有意想让,只看她那不依不饶,争强好胜的性子,自是不能够,莫不是,她……
轩辕幽终是心软了下来,若是这金丝雀身子当真不妥,自己还是要先确认妥当,要不然,她真有个好歹,只怕是自己,再放不下这张老脸,面对云烈。
“算了,不打了,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可不是我霄渺峰的做派”轩辕幽说的这叫一个大义凛然,只是金灵却没有这般潇洒释然。
究竟是谁小,谁弱,你们霄渺峰还不够仗势欺人,还想如何横行无忌,滥杀无辜倒是还没有,随意打压其他仙门之事,霄渺峰只怕是做了一箩筐也数不尽吧。弱小,本仙修道得仙之时,某个狐狸精还不知道在哪里舔尾巴呢。
离夜眼看着轩辕幽终于作罢,面上虽看不出什么颜色,心中自是欣喜满意的,只是若是适才的措辞,可以更用心些,平易近人些,只怕会更好。正想着上前查探一下,自家表妹有没有伤到,毕竟拳脚无眼,伤到哪里,心疼地终归是自己。只是,说好了的停战,只看着轩辕幽这架势。
眼见着轩辕幽一把扯起了金灵的手腕,众人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司徒无情自然察觉到金灵适才打斗之中之不妥之处,想来这金灵仙子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本想着上前一探究竟,奈何被轩辕幽抢了先。
玉苒道人眼看着,好不容易看个热闹,还没淋漓尽致看个过瘾,怎好说停就停了呢。唉,当真是无趣。
轩辕幽先是一脸严肃,这脉象,便是半吊子都能诊出,亏得活了十几万年的蠢鸟,还当真是蠢不可及,若不是适才自己及时止战,怕是,可惜了我烈儿的辛苦耕耘。
“喂,你这是笑什么,莫不是本仙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值得你如此幸灾乐祸”金灵只看着轩辕幽笑得愈加肆无忌惮,拳头倏而攥起,等待着一个时机,金灵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力所不及,重新再忍。只是这狐狸精难免让人恨得牙痒痒。
轩辕幽自然无暇顾及她的恨意,只是瞥了眼云烈。云烈亦感到自家师娘灼热的目光。不禁上前,云烈怎会不知,适才交手之时,金灵虽然招招制敌,打出了全部力气,可是自家师娘,分明都留有余地。这份情意,云烈要是再看不出,当真是痴傻到了极致。
“师娘”云烈的声音之中,明显有几分无奈。怎会不无奈,师娘为自己讨回公道并无不妥,只是如今自己与金灵已是互通心意,又如何忍心看她被人欺负,只是这人偏偏又是师娘,打不得,骂不得,还手更是不得,且想还手,也要打得过才行,只怕是如今自己这半吊子的功夫,怕是连接住师娘十招,皆是留了情面。除了无奈,还能怎样。
轩辕幽眼看着自己最是疼爱的宝贝徒弟垂头丧气的模样,难免有些不忍。只是一把揪起云烈的耳朵,向一旁扯了扯。
“喂,你个臭女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本仙的,亲亲夫君”只看着,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地没了底气。金灵一心想着,算了,好鸟不吃眼前亏,待本仙再修炼个一百万年,再来一战。
“师娘此言当真”云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心跳怎会如此剧烈,紧张中带着几分欣喜若狂,不禁计算着日子,算了,只怕是算不清了。如此说来,再过几个月,不是有一团肉滚滚的小东西,赖在自己的怀里,叫爸爸,是会像金灵那样跋扈一些,还是像本少主一般风流倜傥了些。应该如何起名才好,哎呀,真是头大。云烈不禁捶了下头。而后缓缓地向金灵走去。本是天大的好事,云烈竟然眼角深处了几行热泪,而不自知。
“你这个……简直岂有此理”金灵眼看着自家夫君,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这好像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流泪,怎好这般不忍和心疼,那狐狸精怎好这般可恶,有本事,全冲着本仙来,便是,本仙照单全收,只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算什么,呸呸呸,怎好这般嫌弃自家的夫君,缚鸡之力,还是有的。不然……
猛然被云烈抱了一个严实,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这么多人看着,难免有些不自在。
“夫君,不要”金灵竟然难得烧红了脸,自己最近竟是不知道怎么了,便是一句情话亦是听不得,更是耐不住云烈一丝有意无意地撩拨。
“灵儿乖,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云烈的声音之中,隐隐有几分颤抖。直到那泪水自双颊而下,才猛然明白,原来,这便是喜极而泣。
轩辕幽只是暼了眼司徒无情,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只是离夜那里,难免有些不识眼色,轩辕幽难免有些无奈,只得上前,一把将人扯起,莫要扰了人家夫妻二人之间的好事。
“师祖可有何指示”玉苒道人眼看着轩辕幽狠狠地暼了自己一眼,自然知道,这一暼,并非那般单纯美好。
“话说,紫林仙府是不是数万年没有过喜事”轩辕幽不过随口一提,这玉苒道人的反应莫不要太过强烈。
“师祖饶命,玉苒且还想着多活两年,师祖若是想取了玉苒性命,尽管直说,若是要玉苒娶了那悍妇,还不如要玉苒去死”玉苒道人无比恭敬的弯着腰,眼看着两头折一头的人,还当真是什么都敢想,你还不愿意,本尊还不愿意的好吗?只是一个眼神,玉苒道人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玉苒愚钝,不知师祖竟是何意”玉苒道人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遍又一遍地缕着那有些打结的胡子。
“三日内,本尊要见到一场十里红妆,新娘自是玉苒所想的那个新娘,新郎吗,玉苒就不要劳心伤神了”轩辕幽负手而去,心里想着,如此以德报怨,怕是世间少有,天地难寻,唯我轩辕幽一人。只觉得步步生莲,愈加轻快了几分。
“夫君这是怎么了,莫非我,生了什么不治之症”金灵只看着云烈眼角不断渗出的细泪,这个男人,从最初的讨厌,见一次打一次的避之不及,到后来惺惺相惜,两情相悦,直到情根深种,欲罢不能……
本是活了十几万年,早就看惯了人间的世事无常,生死离别,凡人一世,不过区区那么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虽然,早知道自己与云烈终有这么一天,只是自己还未准备好,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说好的策马天涯,红尘作伴,说好的最好不过寻常百姓家,说好的一起去看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说好的,人世间,最美好的,不过爱人之间的承诺,一被子,一辈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本仙,我,不甘,不甘如此……
“夫君怎么不说话,若是,若是灵儿当真活不了多久……”话未说完一半,便被封住了唇,辗转厮磨间,满是温柔而体贴。不过云烈却不敢深吻,只是听着金灵那呼吸渐感乏力,心跳剧烈失控间,难得如此浅尝制止,每次都要金灵眼角渗出几行细泪,百般求饶才肯作罢。这次,竟然如此轻易放过,金灵只觉得愈不安。
“灵儿,你,你……”云烈小心地伏在金灵耳侧。
“夫君说什么”金灵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简直炸开了一样。不,我一定是听错了。直到和云烈一遍遍确认,还是难以置信,不禁随手搭向自己的腕间。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般的旋转滚动,应于指下,有一股流畅、轻快、活泼、旋转的感觉。自己莫不是,莫不是……
“恭喜这位好狗,明年的这个时候,怕是有一窝狗崽了”
云烈只将手轻轻地搭在金灵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是满满的无法压制的喜悦。
“娘子怎知,不是一窝百般讨喜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