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大道旁的小路上,景波下马检查枯草间的尸体,不由地轻轻蹙眉,旁边一名队将诧异地道:“太尉,有什么异样?”
景波沉吟半响,才道:“看血迹干枯程度,是在三五个时辰内的事,箭术还真不赖。”
队将一怔,再看了看尸体,诧异地道:“这里距离城门不远,虏人活动多是大队,谁有能耐杀人后安然撤退,难道真是十三旅?”
“十有**是了,这几位兄弟身手不凡,不过他们的弩矢不多了。你看伤口,定是拔下弩箭造成的,平勾无羽箭没有倒刺,仅血槽就能让人快速丧失战斗力,应该是为了珍惜箭矢,可以判断他们打的很轻松,有时间从容撤退。”景波经验丰富,很容易就能判断。
“果然如此,不是大人说的仔细,末将还真没注意。”那队将细细看后敬佩地道,却又有些脸红,细致观察战场细微情况,对判断战事极为关键。
景波淡淡地笑了,轻松地道:“玉泉山研究院兵器所的杰作,快速上箭伤人,又让人快速失血,少受些痛苦的死去,也算是功德无量啊!可惜,那些措大存有一丝良知,却不知战场险恶,直接用内置倒勾更痛快。”
“可惜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他们有马的话,想必出了须城。”队将发出感慨,他不愿去想想景波的话,那也太凶残了,锋面内置倒勾加上两侧血槽,根本就拔不出来箭矢,就算拔出来也无法缝合伤口,太有违天和了。
“他们不会走得太远,或许很快能见到他们,好了,各队继续进发,咱们尽快拿下县城。”景波起身上马,整理甲胄出发,他有理由相信,生存下来坚持战斗的吏士,绝不会离开太远,听到他到达的消息,定然会来投奔,想能看到他希望看到的人。
他迅速调整千余骑,火速向龚县县城进发,那个气势汹汹啊!一路上绝无金军探马。众人戏言哪里是去打仗,简直是在郊游,要不是军规游骑不得超过主力三十里,他们早就到了县城城下。
用马军攻城实在是奢靡,但王德、关胜的大军南下,沿途金军驻扎兵马,早就是惊弓之鸟,除了死守几处关键的大城,他们根本不敢和宋军交锋,一阵威胁就会弃城而走。
景波向一鼓作气抵达城下,但传来王德军令,大军正在火速南下,要他不要妄图向东太深入,以免被金军钻了空子。
要他就地驻扎,掩护大军侧翼,待主力部队南下再酌情拿下县城,不行的话就火速南下,不要磨磨唧唧地,他无可奈何只能命令各部休息,明天去城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