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原地稍作活动,以驱严寒,好在班直侍卫是皇家禁卫,待遇优厚,身上穿的都是绵衣。
他心中忧虑万分,河北战事紧张,西路主力禁军全军覆没,金军即将进入相州,离大河还剩下两个州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被加官进爵,就在昨天种师道被任命为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都统制,进封开国公,加食邑五百户,他被授予武泰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副都统制,封开国伯,食邑五百户。
估计诏令很快就要下了,心里很不安啊!
朝廷想从京畿调兵北上,他是极力反对的,上奏京城兵力不继,应该加强东京开封府守御,不应该派兵进入河北,可惜没有人听他的话!连他可能也要北上。
打仗,他绝对不怕,怕的是打没用的仗。
“太尉还是到班房休息,末将和弟兄们把守便是。”
何灌豁然一惊,回首见骨朵子直都虞侯王球在身后,他凝神想心事,全然不知王球走到自己身后,万一有人背后袭击?不由地背脊隐隐寒意上窜,目光透出一阵寒光。
王球被何灌凶煞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他是高等侍卫不假,班直将校在军中地位极高不假,看不起何灌出身河东军不假,却哪里经得住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都校凶煞。
非常之时,他不敢显露不满情绪,有些心虚地道:“太尉有心事?”
何灌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今夜太冷,让兄弟们打起精神,轮流进屋喝羊汤暖暖身子。”
王球有些迷茫,但也不敢询问。
何灌瞥了眼夜幕中灯火通明的大殿,本能地感到寒夜实在是太静了,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
王球刚要说些什么,却闻侍卫喝斥声音:“何人?”
却说在大殿内,不大一会,郑皇后驾到,她轻挪莲步走到榻前,关切地问道:“官家龙体无恙否?”
赵佶对郑皇后使了个眼色,内侍早对郑皇后说明事情原委,她对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心领神会。
转身轻轻走到赵桓的面前,俯身温声道:“官家老矣,我夫妇要把残躯托付给大哥,也好过几年清闲日子,哀家知道大哥至孝,不要太过推迟,让官家伤心。”
赵桓仍在抽涕,郑皇后的话又不能不回答,抬起泪眼,嗓子着沙哑道:“爹爹欠安,臣定难从命。”
赵佶见僵持不下,恨不得蹦起来给儿子几耳刮子,但他还是忍了忍在纸上写了,让内侍扶持赵桓前去福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