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不知道延福宫关于他去留的勾心斗角,他也没兴趣知道,却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龙德太一宫道人,冲和殿侍辰张虚白,也是一位金门羽客。
张虚白没有任何的客套,更没有做作,态度非常的谦和,真正的和王秀论道。
“道长,果真有神仙吗?”王秀品了口香茗笑道。
这话问的太有‘水平‘了!你当着道门全真的面,问人家有没有神仙,放在道观里那是要挨揍的。不要以为道门清净就不揍人了,没看到佛门那帮僧人,被道士欺负的惨状?
张虚白丝毫不介意王秀的轻挑,他淡淡一笑,轻轻抚着长须,玩味地道:“直阁是太初真君转世,就算不在意区区神霄府,但说这话会触怒道君的。”
“我的神仙和道长的可不一样,就如道长吃酒,我品茶,各有意味。”王秀切牙笑了,九天和三十三天是两个体系,甚至是道家两个重要分支,矛盾可不小啊!
“你若当真就是真的,不当真那就是假的,天道飘渺,凡人区区数十寒暑,有谁能参悟!不如杯中物来的实在。”张虚白说罢,昂首满饮一杯,语气散发无限地感慨。
王秀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个白眼道:“道长说了句实话,神仙手段御剑千里,斩凶徒首级,何等的快意,李太白右手持剑、左手把盏,湖底捞明月。”
“呵呵,真君真是妙人!”张虚白一阵大笑,戏虐地道:“仙人求得逍遥自在,又岂是那修真之士可以相比,剑仙又是小道,岂能和玄门真修相提并论。”
王秀嘿嘿地笑了,是有点扯淡了!都他娘地扯到剑仙了,他为张旭白斟上大杯,道:“那道长和元妙先生,是仙是凡?”
“你说是仙就是仙,你说是凡就是凡,唯心而已。”张虚白玩味地盯着王秀,他用王秀的学说反驳,用的还那么恰当好处,让人无法反驳。
王秀翻个白眼,不置可否,他总不能说不是,那不是否定自己学术,自个打自己的脸嘛?稍加沉吟才道:“争辩仙凡毫无意义,既然是虚无缥缈,那就顺应天道,建立人间仙境。”
“有几分道理,但人间仙境何其不易,能恢复上古三代之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是和贫道一样,每日浮白一大瓢,偷闲半生看罗浮。”张虚白眯着眼摇头晃脑的,脸颊上是一阵促狭地笑,但他的眸子却精光四射,似乎看透了人世万般。
王秀一阵牙疼,要人人都偷闲半生,那什么也别玩了,大家都赶紧洗洗脖子,等着北方异族钢刀落下吧!他撇撇嘴道:“道长